也是没听见我应她,她跑到我正前方,笑脸绽开:“白言初,不要走啊!你怎么来了也不去看看我?我等你好久了!”
见我低头不语,她又蹙起了娇美的眉头:“怎么了?又不开心啊?你怎么老是心事重重啊?”
我还是不言语。她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城堡里无忧无虑的公主,而我只是没有翅膀可以飞翔的鹰。如果我还可以是鹰的话。
父亲说过,男人要做苍鹰。虽然会遇上风暴,但天空总会留下它翱翔的痕迹。
她挽起我的一只手臂,放低声音,明显在恳求我:“白言初,陪我好吗?我是说,陪我吃午饭好吗?”
她真的好漂亮。白瓷般的小脸光洁迷人,美丽的大眼睛仿似会一直追着你笑。
追她的男人满了整条街。可是她爱我,她第一眼见到我就爱上我了。这是她说的。
我认识她是因为她是我大学同学邓子慕的表妹。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认识,自那次以后,她就开始不断在我面前出现。
“可以啊,老白!我表妹一眼就看上你了!”时候邓子慕知道后,朝我奸-笑。
我却皱眉道:“你那个表妹我可搞不定!”
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内心的东西太多太满,已经容不下任何发亮的东西。记得看过一本日本推理小说,里面主人公说过一句“我犹如在白夜里行走。
”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自从白氏出现问题后,自从我意识到我丝毫不能为父亲和白氏做点什么的时候,我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会发光的东西。
而这个叫悠悠的女孩,她的世界太明亮,明亮得我无法去面对。跟她比,我只会将我的痛苦和无助无限放大。
她的无忧无虑,我的愁苦交错;她的欢声笑语,我的沉默不语;她的色彩斑斓,我的惨白无色。强烈的对比!
她有的我都没有。而我的有的,她也同样没有。
她居然还叫我陪她疯?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她知道这世间的黑暗和无奈吗?
我冷笑了。跟她相处,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于是,我拒绝了:“对不起,唐小姐!我没空!”
“那你……你明天还会来找我爹地吗?”她显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就小心翼翼地问。
她关心的是我还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白先生,白先生!等等!”
我一回头,看到是唐鹤礼的助理刘志亚向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笑了笑:“白先生,唐先生请你上去一下。刚才他在忙,没留意到你来!”
我心里哂笑:是吗?
刚才我等了一个小时,可前台的小姐一直跟我说:总裁一整天都没空。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就是大集团主席的作风吗?
我身边的女孩子急忙问刘志亚:“刘助理,爹地是不是答应让言初留在华安工作了?”
刘志亚望着身边漂亮的女孩,笑了笑:“嗯,有可能!”
“太好了!言初,你终于可以留在我爹地身边工作了!”她一时高兴又挽起我的手,并摇了摇。
其实我并不厌恶这个女孩,更多时候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总是让我手足无措,她会完全颠覆我的节奏。
上次她死活拉着我去一家叫somenoe的酒吧。进去之后,我就无法适应里面的乐队喧闹演出,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悠悠陪着我坐下,一直追问我怎么了?我就是没有抬头应答她。
我读书的时候很少去酒吧等娱乐场所。父母对我管教很严,不允许我沾染那些不好的习惯。我学会抽烟也是在得知家里公司有问题、父亲反复生病之后。
那应该算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约会吧?
悠悠是那种永不放弃的女孩子。她会一直追着我,然后抬头直直望着我的眼睛,大声说:“白言初,我喜欢你!”
我假装听不见也没用,她会歪着头眨眨眼,笑问:“你听见没有?”
往往最后都是一句“对不起,我很忙!”才可以换来彻底的清净。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才是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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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三夜的考虑,我和母亲终于达成一致:答应让华安买下白氏百分之七十的股权,让白氏并入华安。
虽然跟父亲的遗愿有所不同,可我已经没有最好的路可以走。投靠唐鹤礼或许是我最好的出路。
起码,在父亲冷冷清清的丧礼上,他是带着诚意来吊唁的。
可是,唐鹤礼有一个条件:娶他的女儿唐悠悠。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娶了她我不会亏待你,你也看得出,她非常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对她好,我就让你来我这里工作!你有才华有能力,我看得出来!”
我良久没有言语,华丽的总裁办公室里,突然罩上一丝沉闷的气息。
唐鹤礼的语调突然严肃起来:“言初,我女儿难道没有那个小明星好吗?”
他怎么也知道我跟心怡的事?
江心怡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俩已经分手两年。我十五岁跟父母从内地来到香城,碰巧认识了心怡和她的亲戚一家。她父母早亡,跟亲戚一起生活。
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