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归烨,精致的小脸都有些泛红了。
赵平安不禁惊叹:没想到归老大人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还入花丛。入就入吧,怎么这么没经验啊,不注意点,结果得些不好说出口的花花病。
现在,她也很尴尬好吗?
某毒啥的诸如此类不干净的病在古代能要人命,在现代还真不是个事。大量用抗生素就好了呀,但她有点不想给归老大人用。这样为老不尊的人还当着尚书令,好意思吗?
可是不对啊!
归老大人就算真的这么没羞没臊,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女儿知道?闺房密语也轮不到归烨听到吧?再者说了,就算归烨听到了风声,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能把亲爹的花花案子拿出来说。且不说归烨根本不可能懂这个,就算真懂,就算跟她成了闺蜜,无所不谈的那种,也不能泄露此等秘密啊。
她不仅是女的,而且还是大长公主。
在古代人的认知里,这样不干不净的话说给皇室女听,是一种侮辱和不敬。若她为此恼了,归大人恐怕连官位都有点危险。若她火大之事宣扬了出去,归大人不用说做官,就连做人都没脸了。有点骨气的,就一头撞城墙了。
而归烨的性子虽然有点冲,却绝对不是这种不管不顾、不知轻重的莽撞人。
所以,必定是其他病症吧?
“哎哎,你没听过一句俗语吗?有病不避医。”她委婉地说,“我虽并无诊脉的本事,所幸也识得几个名医,也所幸有点好药。若万一用得上的话,你别因为不好意思就错失机会啊。”
这话说得在理,可归烨却更纠结了。
犹豫了半天,直到把手上的帕子都快揉烂了,才斟酌小心地道,“大长公主也知道,重阳糕虽然吃起来美味,但却有点干,不宜多食。而且吧,我爹不仅喜欢重阳糕,更爱的是栗子糕。那什么……栗子那东西,我小时候,家里的老人总不让我多吃……大长公主想必也被拦过,对吧?”
赵平安愣了愣。
干,不能多吃,栗子几个字在她心里打了个转,她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立即明白了。
“归老大人是……有点上下不太通畅,对吧?”她还怕自己猜错了,试探性地问。
归烨却别过头,有点难为情地轻轻嗯了声。
赵平安有点啼笑皆非。
真是的,这怕什么羞啊,不过就是便秘而已!
这在现代是常事,毕竟人年纪大了,肠道菌群可能会有些失衡,再加上吃得太高油高脂了。说白了,吃得太好,动得太少。
但古代不同,普通人以食菜和粗粮为主,大部分人还得劳作,也只有锦衣玉食的高官权贵才会便秘,也算是富贵病了。
“他老人家,可严重?”归烨不肯说,她只得再问。
归烨重重点头,小脸更红了,“特别……严重,听说每回如厕都流好多血,有时候肿得坐不下。而且吧,而且,我偷听到我娘说,我爹每回……都像坐在刀尖上似的。哎哟,我为什么和大长公主说这个。”她羞得捂住脸。
赵平安却一脸正色,而且还很镇定,甚至有点严肃,“这有什么了,我喜欢的归大小姐可不该是这样不大方的人。”
“可是,这……”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那病,又不分高低贵贱,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病就是病,有病就得找大夫,得治!”
“找了大夫了啊。”归烨有点烦恼,“可是管得了一时,不久后就又犯了。大夫也说让我爹少喝酒,可他不听……”
赵平安嘬了嘬牙花子,有点为难。
听归烨的描述,归大人的便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时间这么长,必会形成痔疮。
其实这也没什么,虽说生病在不可描述的部位,但十人九痔,原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但是!这种病说起来不大,发作起来却要人命。人体,毕竟要保持顺畅的循环才是,不然肯定难受无比。
她在现代时曾经听一个痔疮很厉害的同学说过,那憋得想撞墙,每次上厕所都像拉刀子和锯子似的,都怀疑自己会失血过多。
真是……欲生欲死。
痔疮到了特别严重的地步,就需要手术治疗了。
她是药者,不是外科大夫,就算找得到无菌病房,她也没那个技术给人做手术。
网络视频现教现学?
第一,她的空间还没有能视频的特异功能。
第二,她没那胆子也没那脸皮敢这么操作,培训几个月就上岗,敢给人开刀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对病人的严重不负责。在国外的话,能算是几级谋杀吧?
如果不能手术,就只能保守治疗。可即便如此,也得知道真正的病况才行呀。
“你知道给你爹看病的大夫是哪位吗?”她想了想,问归烨。
归烨点点头,“也是宫里的太医,听说是专门治那个……不方便说的病的。所以,名声不大显。”
赵平安抓抓下巴。
太医局的人很多,她又没有这些毛病,倒真没注意过。回头让绯儿把唐太医叫来,先打听下情况。
说起来,宫里好吃好喝不动弹的中年老妇女很多,还有作威作福的中老年太监,这类病必然不少。她从前怎么就没留意过,她可以在这些“难言之隐”上大做手脚呢?
她那痔疮严重的同学还说过,那啥排不出来的时候,就像菊花部位被特级辣椒熏烤,简直死不了活受罪。那么,她的药是不是能给人带来希望?
如果对方是坏人,自然还可以利用一下的。
所以,何乐而不为?
自古以来,掌握资源者就掌握一切,呵呵,老天爷真好,给了她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