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她还有什么办法打消姑爷的色心呢?

春喜越来越清瘦,宛如一阵风便能吹倒。在别人眼中,她如扶风弱柳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夜晚,春喜烦躁得睡不着,就偷偷起身,将撷芳院的门打开一条缝侧身钻出去,到夜晚的花园散心。

初夏的风轻轻吹着,小湖边的垂柳随风摇曳,宛如夜晚妩媚的妖精。春喜沿着花间小道走到河边,便在那白石雕栏边站立,仰望天空如钩新月,光芒闪烁的星子。

爹,你在天有灵,请保佑女儿早日脱离苦海返回家乡;娘,女儿好想你,你还好吗,弟弟怎么样了,进学堂读书没?肖家子嗣单薄,从曾祖父开始便代代单传,弟弟是肖家唯一的希望了;弟弟,你可要好好读书呀,肖家能不能延续就全看你了。

原名肖文卿的春喜思念亲人心中悲伤,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呜呜呜呜……”回忆父母在世时自己的幸福,想起自己的悲凉处境,极少哭泣的她终于低声抽泣起来。

泪眼蒙蒙,她低头望向湖面。湖面倒映着星月,风乍起,湖面荡漾,星月也随之闪烁。曾经,她和爹娘在自家的小花园中欣赏月色,她趴在围栏上寻找湖中的小鱼,吓得爹双手紧紧抱住她。她双手扶着白石雕栏微微向湖面倾身……

“姑娘,不可!”陡然间,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迅速向后拉。

沉浸在过去温馨记忆中的春喜“啊”的一声,一个踉跄往后面倒去,然后被一只铁臂搂住了腰。

这双手很是规矩,等把春喜拉得离开湖边便迅速放开。

春喜站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是谁!

春喜忍住尖叫,迅速后退几步警惕地打量黑衣人。此人蒙头遮脸,一身黑衣,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他行装简单利索,身上背着一把漆黑长剑。

“你……”春喜心中战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着,“你是谁?”

黑衣蒙面人放开春喜的手臂,劝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姑娘切不可寻短见。”朦胧的月光下,他看到了她右脸颊一指长的疤痕,心一悸动。她真的破相了!

她只是站在湖边而已,他怎么认定她要寻短见?车到山前必有路?难道他知道她是谁,还认定她要寻短见?春喜一双晶莹妙目认真打量黑衣蒙面人,渐渐对他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身高,肩宽,身形、站姿……她陡然觉得他像某个人,或许说很可能就是某个人。

“我生不如死。”春喜立刻忧郁地说道,“也许死了,我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说着,她两行泪水又涌了眼眶。

“父母赐你生命,你岂能随意抛弃?”黑衣蒙面人再次出声劝说道,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娇小的身上。她比他第一次见到时瘦了很多,仿佛即将随风而去。

“你不是我,岂知我的痛苦?”春喜低声痛苦道,“我是一个陪嫁丫鬟,可是我不想成为姑爷的玩物。”面前的人可会怜悯她?

难道这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黑衣蒙面人沉默了。他总不能劝人家姑娘接受成为男人玩物的事实。

“我本是良家女,父亲早亡,我随母扶棺返乡,不料途中遇到流寇,和母亲弟弟失散,被人伢子连续拐卖,最后不得不成为奴婢。我想母亲弟弟,我想回家,我攒了银两,我想赎身,可是,没有人给我机会。”

春喜有些绝望地望着黑衣蒙面男子,“姑爷不可托终身,我想逃,可是我逃不了。”此人若是愿意施以援手,她一生感恩戴德。

黑衣蒙面男子沉默着,眼中流露一丝怜惜。

“好色姑爷日日紧逼,手握我卖身契的小姐冷冷威胁,我生死两难。”春喜凄凉道,“小小陪嫁丫鬟有自己的想法,可惜无一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所有的人都认为,陪嫁丫鬟成为姑爷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通房丫鬟被抬妾应该对主人感激涕零。

面前的纤弱少女容貌秀美,娇颜带泪如梨花带雨;她头脑明晰,沉稳细致,不同于普通丫鬟……

黑衣蒙面人望向春喜,眼神不禁流露几分欣赏。

“姑娘还是想开些。命是你自己的,没了,除了你亲人谁也不心疼。你如果想回家见母亲弟弟,还是要活着才行。”黑衣蒙面人想到自己的事情,顿了顿,道,“姑娘,好自为之,还请莫告诉别人你遇到过我。”说完,他飞一般走了,颀长健硕的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中。

春喜望着黑衣蒙面人消失的背影,眼中充满疑惑。虽然声音不同,但她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此人就是赵明堂赵侍卫。他为什么蒙脸黑衣,深夜在御史府后宅花园走动?小时候她爹说故事给她听,里面就有黑衣蒙面人故事。这类人可能是小偷,可能是刺客,可能是上位者的暗卫,总之都是见不得光的。

难道赵明堂除了是御史大人雇用的侍卫,还另有身份?

春喜猜测,随即心中摇头,不管赵明堂还有什么身份,他不愿和她纠缠是真的。

不是同一类人呀,就算她容貌完好,他都拒绝他,她破相了……唉……春喜暗叹了许久,然后返回撷芳院了。

☆、第16章 十六伺候姑爷

撷芳院东屋寝室内,何俊华和刘玉芝夫妻说话,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到外面了。

“大人,婆婆再三叮嘱我,春喜是个红颜祸水,希望我快些处置她。”刘玉芝道,表示处理春喜的决定主要还是何老夫人的意思。

何俊华一挑眉,问道:“老夫人真这样说?她应该不会管你院子里的事情。”老夫人只会旁观儿媳如何治家、管理下人。

刘玉芝赶紧道:“婆婆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想把她发卖掉。”春喜名声已经坏了,还连累到她,她不能再留她了。

何俊华犹豫了一下,道:“等过一阵子再发卖。”虽然春喜面容破相人也憔悴,但更添了几分清韵。每次看到她,他的心就像被羽毛搔挠着,身子流窜热意,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压在身下肆意□□一番。明媒正娶回来的正房妻子需要被尊重,包括在房中,所以面对刘玉芝他总觉得不能尽兴。

刘玉芝明白夫婿还不死心,便委婉道:“再过几日,我身子可能不方便,紫嫣又怀有身孕,所以,我让春喜伺候你,可好?”

讨好夫婿是妻子必须做的,所以她索性大方点,把春喜送入他房中几回再发卖。男人,也就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罢了,真要是得到了反而会抛之脑后。春丽是她信任的丫鬟,在外面伺候的雪玲雪晴容貌也不差,等这事过了,她再陆续让她们伺候他。

听到妻子终于亲口答应让春喜伺候自己,何俊华伸手握住刘玉芝的白嫩的小手,深情地说道:“玉芝,你真是我的贤妻。”得到妻子的同意,他便能随心所欲地染指她的陪嫁丫鬟了。

刘玉芝温婉地笑道:“大人,你可满意?”她美丽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贤妻,她的贤是她用隐忍委屈换来的!

“满意。”何俊华柔声道,起身搂住她的身子,拥着她走进那贴金雕花梨花拨步床内。一夜,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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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圆的皓月悬挂在如天鹅绒般的暗蓝夜空中,大地笼罩着一层淡淡银霜。撷芳院屋檐下挂着几盏灯火朦胧的灯笼,春喜和春丽在东屋寝室内,一个帮小姐卸妆梳头,一个打水过来给她盥洗,然后走进拨步床内铺床。

“春喜,姑爷今晚在西屋书房歇息,我不放心,你过去问问,他那边是不是缺少什么。”刘玉芝吩咐道。

“小姐,姑爷那边有青书青砚伺候着,有什么缺的他们自会和房外的婆子们说。”春喜愣了一下,赶紧道。

面对梳妆台坐着的刘玉芝缓缓转过身来,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要你过去问问。”她美艳的脸庞带着薄怒和无奈。

春喜的脸顿时“唰”得一下变白了,立刻“噗通”跪下,道:“小姐,请饶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