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随着叶馨玉去了隔壁的小饭馆, 这个点, 饭馆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 对于叶馨玉要一个小包间的要求, 服务员欣然允之。
叶馨玉点了几个小菜,又要了两瓶汽水,然后将泛着油腻的菜单递给阿渔“你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阿渔神色寡淡。
叶馨玉便对服务小妹说“那就这些吧。”
小妹应了一声好离开。
叶馨玉状似感慨地叹了一声“我一家宾馆一家宾馆地问过来, 幸好找到了你。”
阿渔抬眸看着她, 眼神泛着清冷。
叶馨玉略有些不自在“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很过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脂油蒙了心”说着说着, 叶馨玉哭起来,如泣如诉地忏悔, 要是换个人, 也许就真的信了。
可阿渔心知肚明叶馨玉心肠早已经黑透, 看着只觉得齿冷可笑。害人的这份心机用在正道上,何至于身败名裂避走他乡,白瞎了重来一次的天赐良机。
上菜的服务员小妹被里头的凄风苦雨吓了一跳,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送上菜,放下菜就走。
被打断的叶馨玉继续声泪俱下的剖析忏悔,中间被上菜的服务员小妹数次打断, 叶馨玉险些演不下去。
漫说她, 就是阿渔都差点笑场, 最终用丰富的经验忍住了并且配合叶馨玉的表演,露出恰到好处的动容纠结犹豫, 还别扭地询问起她的伤。
叶馨玉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叶馥玉到底是软化了,这个蠢货。
叶馨玉抹了抹眼泪“李邦华打的,他喝醉了就,我算是看透了,这些个男人都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叶馨玉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地笑起来“说出来后我心里好过多了,我不奢求你原谅,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没这个资格祈求你的原谅,我会慢慢赎罪的。我明天就要去上海了,我给爸妈他们买了一些东西,你替我带回去吧,再替我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叶馨玉低头从掏出几个装着精致的盒子“这只钢笔是给你的,这个金镯子是给妈和大嫂的,手表是给爸大哥和小弟,诶,小弟那个手表呢”
叶馨玉把整个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到底掉哪儿了,会不会是在酒店”她歉然望着阿渔“我明天五点的车走,明天实在是没时间送过来,你看,要不你陪我回酒店找一找,要是酒店里没有,就去商场再买一块。”
“说起来都不好意思,这么多年,我都没给家里人买过一回礼物。”叶馨玉笑容发苦。
阿渔犹豫了下“那走吧。”
叶馨玉感激一笑,心头大畅,没想到这么顺利,原本还想着她要是不同意,自己就装难受让她送自己去医院,她总不能拒绝的。
结了账,阿渔和叶馨玉走出小饭馆。八点不到,不早也不算晚,天已经暗下来,路灯和两旁的店铺透出来的光照亮了街道。
“出租车不知道要等多久,做公交车吧,”叶馨玉看一眼大概两百米外的公交车站“去酒店的公交车不在那个车站上,还在前面。”
阿渔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叶馨玉看了看还有些别扭的阿渔,愉悦地弯起嘴角。
她们要去的公交站对面是一块工地,适合动手,四周只有零星几家店铺。叶馨玉眼底光芒流转,看见停在路边那辆灰扑扑的面包车那一瞬间,心跳骤然加快。
面包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儿,彷佛无人。叶馨玉不着痕打量四周,老天爷都在帮她,前后左右一个人都没有,她咽了咽口水,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
“你什么时候走”叶馨玉没话找话试图分散阿渔的注意力。
阿渔“后天。”
叶馨玉暗道好险,差一点就失去机会了“还是和那几个男同志一块走”
阿渔嗯了一声。
叶馨玉眼神暗了暗,他们关系倒好,经过面包车那一瞬间忽然停下脚步,轻轻叫了一声“馥玉”
阿渔驻足,疑惑望向她。
恰在此时,紧闭的面包车门毫无预兆的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两个人。
叶馨玉毫不犹豫伸出双手将阿渔推向那两个人。
一脸惶恐的阿渔被捂住嘴拖向车。心里想的是,既然叶馨玉那么诚心诚意的作死,自己当然得成全她,让她把罪名坐实,再也不能翻身。
“你走好”叶馨玉压低了声音,满脸地兴奋。
从车上下来的人佯装要把叶馨玉也拉上车,叶馨玉故作挣扎,被一脚踢了出去,为了戏演的逼真,没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