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 / 2)

他刚把坑里的野猪提出来,它身上被石矛戳了好几道伤口,都在大动脉的位置,被放了不少血。这处距离雨林区的入口比较近,温迪对黑毛说,“你接着去引其他野猪吧,这里交给我,我来肢解它。”

“也好。”黑毛不管身上到处是血,扭头就走。

雨林区附近没有其他大型生物,就算这里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他也可以放心离开。

温迪用刀先将野猪带毛的皮割除,然后从猪蹄开始逐步分解,连着猪腿切下四只猪蹄,再剖开它的肚子挖出猪杂,大小肠等部位,去除不能吃的,猪血被放光也只能忍痛放弃,再加上猪尾巴,猪肉和猪骨,这头野猪便被分解成一个个小块,被她装进带来的藤条筐里。野猪真的挺大,一只就能填充一个筐子。

她把装满野猪肉的筐子拖到雨林区入口,把刚才连着毛的薄薄一层猪皮拿来盖在筐子上,然后继续等。不久,黑毛又叫她,她就再进去,依序再次将野猪分解。不过后来黑毛的效率比她高太多了,温迪赶不上,干脆让他杀了野猪后直接把尸体拖出来,她就呆在雨林区入口慢慢搞。

温迪中途还折返山洞两次,把两筐猪肉送回去,带来更多的空筐子,同时还带来了硬木木盆,用来装猪血,这回总算不用继续浪费了,收集了不少猪血。猪血也是用来做火锅的好食材,而且猪血汤也挺好喝的。她后来都忘记算黑毛到底杀了多少只猪,一心埋头肢解。

等忙到天快黑时一计数,黑毛今天居然杀了六只猪。

温迪很震惊。

她居然连数到六都差点不会了。

到了晚上,温迪和黑毛举着火把去了海边,把所有猪肠都处理干净,然后拿去晒场挂着,晾干,等明天再收进冰库。夜里很冷,不怕猪肠臭掉。随后两人才返回山洞,温迪亲自下厨处理了一只猪头,将猪脸肉,猪耳朵和猪舌头用香料卤煮,两人吃的饭不多,却配着它喝了不少酒。

如今的山洞温暖得很,温迪不会再有冻死之虞了。

第143章 第143日

温迪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

她首先觉得烦,然后想起来怪自己前夜喝了酒,顿时就没话讲。喝了酒第二天宿醉叫活该,怪不了别人。不过她也不能任凭自己头痛,于是便从火炕上爬起来,准备做一碗醒酒汤。她脑子里飞速闪过好几道菜品,都因各种理由被否决,最后停留在头脑里的醒酒方法有三样:绿豆炖烂服食、甘蔗榨汁饮用,在清水中添加食盐饮用。

绿豆,她有;

甘蔗她没有,但有甘蔗榨汁后煮至浓缩的蔗糖;

食盐和水她都不缺。

于是脑洞大开的温迪决定把这三种方法整合到一起,反正绿豆,糖,食盐,葡萄酒,这四样食物一起食用或饮用从没听说过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既然前三者能醒后者,她索性一顿全煮,喝掉,说不定效果也能有三倍。不,有两倍也够用了。于是温迪便煮了一锅绿豆汤,加几块蔗糖,再加一勺食盐。

做过菜的人都知道,又放糖又放盐绝对不是黑暗料理。

在咸口的食物里加少许糖,能给菜肴提鲜;

在甜口的食物里加少许盐,能使菜肴更甜。

所以,温迪在加了几大块蔗糖冰晶的绿豆汤里加一点点盐,只会让它的甜味更重。果然,温迪等绿豆煮至软烂后,便舀起一勺入口尝试,味道果然很好。而且,喝了这口绿豆汤后,她觉得自己的头痛感似乎也减轻了一些。她当即又舀了满满一大木碗的绿豆汤,端到火炕上坐着,用勺子舀着,小口小口满满地喝,逐渐感觉到身体变得温暖起来,宿醉的头疼感也逐渐退去了。

用这种美味来醒酒,果然是个好主意。

能想出这种好主意的,实在是个好聪明的厨师!温迪毫不脸红地自我吹嘘道。

“哎呀,佩服我自己。”

“什么佩服啊……”从旁边的火炕上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温迪扭头朝着声源看过去,只见黑毛就趴在那,脑袋从火炕边缘伸出来,一脸疑惑加好奇地往外看,最后他也循着香气的源头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和温迪来了个对视。

“你现在起床吗?”她问。

“我……我头疼。”黑毛摇摇头,又试图缩回去。

“头疼是对的,你喝了酒第二天宿醉。”温迪装了半碗绿豆汤,来到火炕上坐着,把黑毛扶起来,“你可以继续睡,不过,得先把这个喝了。”

“这碗绿绿的是什么啊?”黑毛有气无力地问。

“醒酒汤。”温迪索性让黑毛靠自己身上,腾出双手用勺子舀绿豆汤喂他喝,“张嘴,咽。”

“咕噜……”黑毛喝了一口,不舒服地呜咽道,“我不想喝了……”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温迪摸了摸黑毛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他的额头比她的烫一点,但温度还好,不算烫手。

应该是感冒的程度。

感冒她就理解了,舌头麻了,尝不出味道。

“那算了,你别喝了,再躺一会儿,我重新给你煮一锅白粥……你先睡吧。”温迪端了水让他漱漱口,然后扶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重新躺下,把黑毛推回睡袋里,让他继续闭上眼休息。她回去自己喝掉了剩下的绿豆汤,然后再取了半碗稻谷,脱壳加水煮熟,煮出一锅白粥,再放一块蔗糖冰晶一起煮,给它添加少许甜味。

感冒的人还是应当喝白粥比较好,他没胃口,她每年都会重感冒一次,对此很有经验。

随后她用小火保持着白粥的温度,然后继续去处理旁的事情。

比如,她的酒曲应该熟了。

她先看了黑毛一眼,她搞白粥搞了半小时,但他一直没动静,看起来暂时是不会醒了,就不管他,去了临时曲室。阿黄看她准备开启尘封之门,兴奋地在旁边蹦蹦跳跳,估计是以为自己能回家了。然而等温迪刚把堵着临时曲室的木板挪开——“噗!”从里头冲出一股浓烈的酒曲味,立马使阿黄吓得被震推三步。

它不信邪地抽抽鼻子:“汪!汪汪汪!”

阿黄愤怒地叫了几声,扭头跑了。

大概是气它的家被毁了。

温迪把木板扔到一旁,跨入曲室中。她的鼻子不如狗鼻子灵敏,虽然曲室中充斥着浓烈的酒曲味,但她可以忍耐,而且,随着她开启曲室大门,不久这股味道就散去了一些。之前浓烈是因为它被封闭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但空气一流通它就立马飘出去了,不再逗留,她扭头点燃一个油灯放入格子中,照亮这间临时曲室,然后低头检视着铺在地上的一颗颗酒曲坯。

每一颗浑圆的酒曲丸子表面都已经冒出许多白色的絮状物,她弯腰轻轻触碰,它就像棉花糖一样甚至比它更轻更软。温迪满意地点点头,这一颗颗酒曲都已经成熟,可以投入使用了。于是她转身走出曲室,从储藏室里搬过来一个空的木箱,然后将这些丸状酒曲转移到木箱中存放,平时盖上木板,用干荷叶塞住缝隙,封闭保存,需要时直接打开盖子拿就行。

她只留下一些酒曲装入空碗中备用,其他的连同木箱一起存放,收入储藏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