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走开就发现这些碎石一直都是在原地抖动,但并没有继续下一步。
如果这是一个闹鬼游戏,这些石头光摇晃可吓不到人。
于是她壮着胆子走开拿来一张床单,走过去用这块床单将这些碎石包裹起来,打成包袱后带去了卧室。她将布包往地上一放,拿来一个大行李箱给它扣上,再用重物压住,放在床边。接着温迪去换了睡衣,洗漱后回到床上睡觉。虽然已经到了六点多钟,天亮了,但是在地下只有时间的差异,天亮与天黑——看不到太阳,那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她人还在空间里。
温迪关掉了手电筒,在漆黑的环境中安静地睡着了。
……
等到温迪起床的时候,旁边倒是有点光,但扭头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光是温玄打的,听到她在床上支支吾吾,就拿手电照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反而把温迪给刺激得睁开了眼睛。
干脆就起床吧。
温玄回到厨房里继续做饭,温迪问是不是煮粥。
“对,煮粥,海鲜粥……”温玄一边把鲍鱼肉挖出来切花刀,一边对温迪解释。
她慢吞吞爬起来接水去洗漱,顺口继续问道:“早饭就只喝粥?”
“早饭?没有,现在是午饭啦!”温玄笑她睡迷糊了,让她去看闹钟上的时间。
温迪一拍脑袋,忘了,她自己就是在吃早饭的时间里睡觉的,如果现在还是吃早饭,那她岂不是只睡了几十分钟?她无奈地摇摇头,接了半盆热水去旁边洗漱。漱口还简单一点,和以前一样,但是因为没有流水,所以洗脸她一直是采用的比较原始的方法,就是接一盆水,用毛巾蘸湿往脸上抹,然后把水拧干再把毛巾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晾干。她小时候就是这么洗脸的,热水扑在脸上温温的还挺舒服。
等她洗完脸回餐桌上坐好,温玄已经把午饭给她端上桌了。
虽然只有一道菜,但足够了,一锅海鲜粥,有虾有蟹有鲍鱼,还有各种贝类,吃起来无比鲜甜,带着一股属于海味的特有香气,咸度也恰到好处,略显清淡并不是温迪平时喜欢的重口味,却一点都不嫌淡,而是能促进食欲的那种清淡,让她一碗接一碗地吃,倒比平时吃得还多一些。
“你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啊,这几次我不在旁边盯着,你都能主动去做而且做得很好。”温迪笑嘻嘻地说,“那以后我就能放心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啦!以后都由你给我做饭好了。”
“好啊!”温玄答应得很痛快,其他事情温迪都不让他插手,所以他也只能从这方面帮忙。只有能够帮到温迪,才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无所适从。
温迪低下头继续吃饭,却突然觉得对面有些安静。
按理说温玄应该继续说几句话,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动。
温玄吃饭学的温迪,吃起来尽量安静,但端碗和吞咽总会有一点声音的,尤其是在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温玄那边没声音温迪这边马上就能够察觉到。她马上抬起自己的头,结果发现温玄正盯着眼前的碗,双手放在桌面,果然没有吃饭,他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好像正在纠结什么。
这是有话不敢说啊。
温迪马上开口了:“温玄!”
“啊?”温玄腾地一弹,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要是有话想问我,就直说吧。”温迪说,“别老自己琢磨。”
“可是你说我应该多思考。”
“你觉得自己正在想的这件事属于需要思考的范畴吗?”温迪引导性地问,“你先做判断,它是一个拐弯的事情,还是不需要拐弯的事情?如果后者,就直接对我说。”
“什么是不需要拐弯的事情?”温玄马上问。
温迪也马上回答:“直接问我就能有立刻有答案,那就不需要拐弯。”
她的回应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其实她在诱导温玄时就已经准备了两套话术,随时随发。反正,按照温玄这样的直肠子,当她抛出ab两个可能性时,他要么问a要么就问b,那她就只需要提前在腹中打好ab两种提问的答案就行。她基本就是靠这个才能在温玄面前维持着她的威严,要是被温玄一问三不知,那她可是大大地丢脸。
温玄低头想了想,不出10秒就抬头,温迪知道他已经在内心做好了判断。
她温柔地伸出右手,做出个“请发言”的手势。
“我想知道……你床边那个行李箱里装了什么?”温玄小心翼翼地问,“在我睡觉之前没见过它……它是你从基地里带出来的东西吗?我刚才去检查过,对不起,我打开看了一眼,行李箱里装着一个袋子……它在抖。”他非常快速地说完了这串话,快得像是希望温迪听不清一样努力。
然而温迪还是听清楚的。
“你打开了那个行李箱?”她直接抓住重点,问了出来。
“我太好奇了,对不起。”温玄再次道歉,虽然温迪没有教过他这方面的知识——乌鸦也没有,但是他做完后却下意识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似乎是不对的。他向温迪剖白后便非常紧张地低下头等待审判,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挺严重的错事。虽然他真的很好奇。
温迪抱起双臂,盯着自己面前吃空的碗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接着她抬头问温玄:“你给我做今天的午饭,是因为要道歉吗?”
“不是!”温玄马上说,“我本来就想要负责给你做饭的事情,这是我本来就想做的事,哪怕我不开行李箱,我也想做。”
“那就可以。”温迪点点头,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相信温玄不会在她面前给她扯谎。
她继续说道:“黑毛。”
一听到这个名字,温玄脑袋上的短毛顿时像炸了一样刺起来,他更紧张了。自从乌鸦给他套了一个身份,而且送给他一个新名字“温玄”后,温迪总是用这个新名字称呼他。每当她叫出“黑毛”这个名字,那就意味着她得说一些认真或严肃的话了。
“我错了!”总之温玄先用道歉来迎接这句小名。
温迪摇摇头:“你暂时没有做,黑毛,虽然你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那是因为之前没有人教你。一个规矩,你不知道,那就是不知者无罪,尤其是你跟大部分人不太一样,你出生时就这么大,被灌输了许多常识,像一个大人一样,但你其实还是个小孩子,从诞生至今连两年都不到,谁也不应该跟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计较。我没教过你这些事,那就更不应该罚你,所以你暂时不需要向我道歉。”
虽然她通篇都是说不计较的话,但温玄还是紧紧地交握着双手。
他不属于被从小训到大的孩子,他也压根没有正常小孩的生长轨迹,但是他和温迪相处这么久所以他很了解温迪,当温迪这样说的时候,并不代表她是真的不计较。她还有下文。
果然,不用他催,温迪就自己接着说下去了。
“但是你刚刚应该有注意到我说‘暂时’对吧?”
“嗯!”这时温玄应该拼命点头,所以他马上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