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刚派人去请土鳖一家子,女儿江蓉月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娘,我听说我们家收到了国公府的帖子,是不是真的啊?”
“千真万确。”阮氏替女儿把散落的几根发丝别到耳后,望着女儿千娇百媚的容颜,心中十分熨帖:“族老爷升了官,国公府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不,族老爷还让我替江照年一家捯饬捯饬,免得他们丢江氏的人!”
“什么!太爷爷干嘛让他们去!”
阮氏微微一笑:“傻孩子,这还不简单嘛,肯定是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呗!不过,不管他们如何蹦跶,肯定都是逃不出娘的手心的,你且看着,一会儿他们来了,娘如何让他们叫苦不迭。”
听了这话,江蓉月的小脸顿时乐开了花:“还是娘厉害,一定要狠狠的整整江月夜那个小贱人,她居然敢骂我,还让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出丑,不出这口恶气,我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
顿了顿,她眼冒精光的问:“对了,娘,你说太子殿下会去祝贺吗?”
“那当然了!孩子的母亲可是他一母同胞的昭和公主,作为舅兄,他哪有缺席的道理?”大概是注意到女儿不正常的兴奋,阮氏皱了皱眉头:“蓉月,娘可警告你,赴宴归赴宴,万不要闹出什么笑话!国公府不比家里,你做什么娘都能护你周全,就是你爹你太爷爷都惯着你,知道吗?”
江蓉月不服气的努努嘴:“知道啦!娘,大姐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江素月性子沉静,从小到大只要江蓉月惹祸,她都会替她抆屁股善后,很多时候阮氏来不及处理,都是她这个大姐第一时间帮忙,因此江蓉月对这个姐姐十分依恋,巴不得走哪儿跟哪儿。
提起长女,阮氏轻叹了一口气:“唉……你姐姐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哪能再抛头露面?就是你哥哥,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惹恼了老太爷,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不能出门了,所以,明天就只有爹娘陪你了!”
江蓉月不以为然:“不就是玩死了一个贱胚子嘛,多大点事,太爷爷干嘛抓着不放?至于姐姐,娘你真忍心让他嫁给那个劳什子的许致远?虽说是探花出生,可家里一穷二白的,连个像样的亲戚都没有,如何配得上姐姐?”
“这些娘怎么不知道?可这事已经这样了,除了把你姐姐嫁过去还能怎样,亲戚朋友都知道这门婚事,当时老太爷也是亲口应下的,娘也没有办法。”
“哼!太爷爷不就是受过许致远爷爷的恩惠嘛,至于记得这么清吗?再说了,他要报恩自己怎么不报,拿姐姐去接济人家算怎么回事?”
阮氏心里也充满埋怨:“老太爷才不是感恩的人,他之所以拉拢许致远,是想许致远有出息后反过来帮忙你族爷爷,当然还有你爹。可你姐姐虽然容貌不如你,但胜在蕙质兰心,就算嫁进王侯之家也没什么不行,就这么配了许致远,着实是委屈她了!”
江蓉月目光一转,神秘兮兮的说:“那……要不我们把这婚事搅黄算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让许致远知难而退,姐姐可不就解放了?”
阮氏心中一跳,目光紧接着便深邃起来,只是还没细心思考,婢女已经进门通报:“夫人,人来了,就在前院等着呢。”
阮氏挥挥手,江蓉月已经迫不及待的道:“娘,赶紧的,给我好好修理一下江月夜,最好让她明天没法儿出门,这样女儿也好一枝独秀。”
阮氏失笑:“凭她,哪能和我女儿抢风头?”
花厅里,江月夜和江老爹挨坐着,看见阮氏进来,两个人才慢吞吞站起身,江老爹沉着脸像个木头,江月夜则轻轻蹲了下表示见礼。
阮氏面上很不好看,走到一旁坐下,这才冷冷道:“桂贞,你去把传话的小厮喊来,我倒是要问问,他是怎么传话的?我明明要他请的是二弟一家,怎么就来了两个人,难不成他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哼”了一声,又道:“像这种不听话的废物,就应该打一顿再发去庄子上做苦力,要不然他就不知道轻重缓急,日日拿了例银不尽心,只会给主人家添堵!”
这指桑骂槐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再者,她铁了心要教训江月夜给女儿出气,不来个下马威怎么行?
传话的小厮的确说的是江老爹一家七口,可江月华忙着读书,江月白压根不愿意来,江月夜又不忍心宋氏和两个弟妹来受气,便只自己和江老爹起身出门,这会儿阮氏用这个找茬,江月夜解释也好不解释也罢,注定了会撞在阮氏的枪口上。
若她帮小厮说话,阮氏便会把错全归在她身上,借此整治她。若她不出来解释,那阮氏就真把小厮打一顿发去做苦力,这样江月夜良心有愧,肯定也不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