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了……”江远略微想了想,话音刚落,怀里的楚滢就猛地僵硬起来。
紧接着,她推了他一把,直接起身,有点不可思议地挑眉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结婚了。我……”
江远话音未落,楚滢“啪”的一耳光直接扇了过去:“结婚了?结婚了你亲我,你他妈有病啊!”
她情绪激动,这话掷地有声,和刚才的样子大相径庭,江远原本要说的话就突然咽了回去,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结婚了。你结婚了!”楚滢哈哈笑一声,“你结婚了我傻乎乎凑上去,你结婚了你看我傻乎乎凑上去。你是不是变态啊!江远,你真恶心,你怎么这么恶心!”
“听我说!”江远不曾想到她情绪比自己想象中还激动,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别激动。楚滢,你听我说。已经要离婚的。”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要一个别人用过的男人?”楚滢讥诮一声,从他怀里仰起头来,一字一顿,“你不是未婚吗?全学校人都知道你未婚啊。你说你结婚了。你怎么这么无耻,你为什么以为我楚滢,就得要一个二手货,残次品!”
“我嫌你脏!”楚滢一把推开他,冷眼看着,“我看不上你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稀罕,别人用过的男人我不稀罕。别人的东西我统统不稀罕。真恶心,想起来就觉得恶心是不是?!你到底凭什么自以为是。”
江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微微握紧,咯吱响。
“哈,哈哈哈,”楚滢看着他又笑,“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竟然这样自以为是。可笑,你真可笑!真可笑,真恶心。”
咬牙切齿地说完,楚滢瞪了他一眼,飞快转身,直接开了门,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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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比说的时间还迟了些。
好像是一直没休息好,有点感冒还是发烧来着,虽然起来早,还是写的好慢。
下午没有二更。明早时间肯定在中午12点之前,阿锦稍微调整几天,尽快把时间和字数调整好,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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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得太快,门被甩得“啪”一声响,砸在墙壁上,又弹回去重重关上。
室内重归于寂,安静得可怕。
呼呼的风从纱窗里吹进来,卷起桌面上的书页,沙沙作响,一下一下,好像直接拍打在人的心口上。
江远从来不曾心痛过。
他从小家境优越,父母连同周围所有的亲朋长辈都是文化人,专业大抵也都和影视文学相关。
他品性温和、相貌俊朗、气质卓绝、智力超群。
他聪慧、他冷静、他自信、他淡然。因为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他甚至连嫉妒、愤怒、懊丧,这些情绪都从未有过。
他从小将所有同龄人甩在身后,父母以他为傲,亲戚朋友谈起他总是推崇备至,更何况女人。
他经受过无数仰慕青睐的目光,他从来不曾将任何追逐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心痛?
可此刻,窗外呼呼的风吹进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第一次觉得,三月的风也有这样刺骨冰凉的寒意。
似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席卷他的四肢百骸,他心口,好像漏风一样,也跟着呼呼作响。
江远……
你的自信呢?情商呢?条理呢?
所有的一切,竟然都在刚才开口的那一刻陷入停滞状态,统统不见。其实想过无数遍,怎样将这个看似难以接受的事情告诉她。
怎样更委婉,怎样更温和,怎样更让她容易接受。
可是,都没用。
抱她在怀里,吻上她的唇,揽着她的身子,对上她的眼睛,他竟是将做好的所有准备都忘得一干二净,将那样的话,干巴巴地说了出来。
他三十一岁,已婚,甚至有过一个没来得及见面的孩子。
他凭什么以为,风华正茂、干净纯澈,活泼像小鹿的那样一个女孩,会心甘情愿地接纳,如他这般经历丰富的一个男人呢。
二手货、残次品、恶心、无耻、自以为是、脏……
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听到过这里面任何一个字眼。这些词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回响着,就好像锋利的刀刃般,将他已然冷却的一颗心,刺得千疮百孔。
江远一弯腰,将沙发上的课本拿起来,重新夹在腋下,面无表情地往出走,开门,关门,一路走过空荡荡的楼道。
风声依旧在耳边,三月下午的风似乎特别大,带着凉意。
他西装笔挺,踩出去的每一步大小都一致,面无表情地一直走,没有思绪,也无法思考,只笔挺的背影看上去带着点难以言喻的落寞。
直到——
他走到了楼道口,一抬眸,脚步停在了原地。
已经过了课间,楼道里基本上不会有人,很安静,亲吻的细小声响都听得见。
楚滢两只胳膊抱着乌童的腰,在他怀里仰起头,闭着眼睛亲吻。他的小外甥应当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闭眼睛,有些无措地吻着她。
欣喜,却迫切,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
乌童是去面试的路上想了想,准备回来等等楚滢,希望她和自己一起去面试。却不曾想,走到楼道,楚滢直接跑下台阶,撞进了他怀里。
好像哭了,又好像气的,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