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啊!
宋望晕乎乎地想,从刚才程思琪关灯,到现在他回神,天呐,有五分钟吗?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半晌,程思琪傻乎乎地问了句。
宋望怔怔地看着她,削薄的唇紧紧地抿着,蓦地,抱着她在被子里翻个身,将滚烫的脸颊埋在颈窝里,委屈道:“我太激动了。”
“嗯。”程思琪应了声,竟是忘了安慰他。
“我不累。”宋望声音闷闷地说完,还是懊丧不已,只觉得自己实在丢脸,妈蛋啊,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宋望几欲抓狂,又觉得程思琪此刻心里指不定怎么想他呢。
能被怀疑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为了证明自己不累,他抱着程思琪磨了一会儿,重整旗鼓,英勇地继续折腾捣鼓起来,并且,占据绝对主动。
不停歇,努力地做功课。
夜已深。
万籁俱寂。
半晌,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程思琪的哀泣求饶声,久久不停,飘到窗户外面去,连月光都羞答答藏到树梢后。
与此同时--
夜里的孟家也安静,只大厅里亮着灯。
已经过了零点,秦晴还依旧端坐在大厅沙发上,端着茶杯,轻轻地抿着。
她觉得古怪。
小静下午到家,平安无事,而她派出去的三个人,毫无消息。
事情脱离掌控,她哪里睡得着,和小静聊天好一会,也没能从她神色中看出任何异样,只得作罢。
可这事情如此诡异,她却不能听之任之,以至于,这么晚,还坐在大厅里,等着孟歌回家。
凌晨一点,孟歌到家。
他穿着纯黑手工衬衫,一侧袖口往上卷,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大跨步从外面走近,脚步都携着风。
“歌儿。”秦晴眼见他进门,连忙起身唤了句。
“怎么还没睡?”秦晴身子骨一向不好,孟歌虽说因为被她设计订婚有些恼,看她这么晚没休息,却也是关心占了上风。
“有件事情和你说。”秦晴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犹豫着说了一句。
“嗯?”孟歌走到她近前,坐在她手边的单人沙发上,脸色温和地探询道,“什么事?”
“你和小静,关系还好吧?”秦晴看着他,谨慎地先问了一句。
孟歌愣了一下,站起身,道:“我们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他脸色冷了些,秦晴便苦笑一声,低低道:“我知道你怨上我了,可这是扶助你掌控孟家最便捷的一步棋。”
“还有事吗?”孟歌垂眸看她,“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等等。”秦晴急忙喊他,略微想了想,直接道,“我这边出了点事,我让阿力他们去刺伤小静,结果,小静平安无事,他们至今未归。”
她话音落地,孟歌便猛地扭头看她,目光十分凌厉。
“我也是为你好,小静不听话,若是和程思琪他们交好,届时我们要用到邓南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秦晴解释道。
“孟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孟歌看着她,有些不耐烦道,“邓南疆势力集中在西南边境,即便我们真有什么事,他也鞭长莫及。”
“可他威震华夏。”秦晴一字一顿道。
孟歌微微闭了眼,复又睁开,语调里带了几分明显的讥诮:“所以呢,你现在是担心阿力他们,还是担心自己的谋划被曝光,嗯,妈?”
“我。”秦晴看着他,无奈苦笑道,“说到底,我还不是担心你?宋望是什么人,他背后是楚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是我的事。”孟歌淡淡地说了句。
他对付宋望,自然考虑着两种结果,要么胜要么败。
胜了,孟家更上一层,而他,稳坐孟家主位,掌控京城乃至北方黑道大权指日可待,败了,最多不过一死。
争抢这么些年,似乎,也就现在,才觉得了然无味。
和宋望争斗,已经算的上他唯一一点乐趣。
“你这性子真得改改,太傲气总得吃亏的,你大哥他……”秦晴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自然是劝他谨慎小心。
孟歌默不作声地听着,半晌,一言不发,大跨步上楼去。
秦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抑郁地叹了一口气。
孟歌上了楼,想着她的话,沉默着进了房间,一片昏暗中,床头灯幽幽地亮着,映照着小静的睡颜。
小静心地单纯,似乎永远都没什么心事,很容易入睡。
孟歌看着她,半晌,转身朝浴室走去。
小静被哗哗的水声惊醒,坐起身,就看见浴室的方向亮着灯,很明显,孟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