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总归是好,什么也不用想。
孟青就那样睡了过去,一只手垂落而下,即便包厢里没有开灯,他的颓败和落魄也那样明显,可以击中人心。
他看上去,当真就和死了差不多。
门外--
两个手下也不知道推开门看了几次,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他回去睡觉,便被迎面而来一阵香水味所吸引。
来人约莫三十岁,雪白的披肩裹着半露的香肩,面露担忧。
“苗姐。”两个手下恭敬礼貌地唤了一声。
“阿青在里面?”女人说话都带着香风,问完就推开门,侧身看了一眼。
“喝了酒,应该是醉了。”一个手下说着话,无奈地叹了一声,“我觉得三哥这一次和邓玉静可能是完了。”
“不都是他自讨苦吃,碰谁不好,碰她。”苗姐掩了门,抑郁道,“从来就倔,要不然凭他这长相,这些年不至于吃那么多苦,最顺风顺水的路他不走,总得找那些羊肠小道,留个干净身子顶什么用,到头来自己还要了一个二手货。”
苗姐拧着眉说话,又埋汰孟青又嫌弃小静,两个手下自然是不敢接话。
“得了,完了就完了吧,完了也好,这件事只要邓南疆不知道,就没什么后顾之忧。”苗姐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抬眸看两人一眼,继续道,“我去找倩如过来陪陪他,那丫头一直想跟他。”
“这,”两个手下面面相觑,苦着脸道,“不好吧,出了什么事,三哥醒了指不定杀了我们。”
“没什么不好的。”苗姐道,“长痛不如短痛,他也是死脑筋,要了倩如指定和邓玉静一刀两断,有什么事我担着。”
“是。”两个手下互相对视一眼,无奈道。
苗姐双手环抱着离去。
不一会,穿着紧身包臀裙的倩如就出现在两人眼前,抿唇笑了一下,推开门,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去。
包厢里光线昏暗,近在咫尺才可辨人脸。
孟青昏睡在沙发上,白皙俊秀一张脸笼在昏暗里,唇角紧抿的模样看上去非常让人着迷。
他平素时常出现在酒吧里,和周围其他人都不一样,喝酒抽烟赌博都沾,女人和毒却是不碰,总是一副清醒警觉又十分倨傲冷淡的模样。
长得帅,在一群人里总是鹤立鸡群,十分醒目,自然招人喜欢。
尤其他有地位,若是能跟在左右,自然可保周全。
倩如胡思乱想着,端详打量他,慢慢屈膝下去,就势跪在地毯上,手指顺着他秀气的眉小心翼翼地往下摸。
试探了一会,孟青仍旧是没有醒,她便倾身过去,直接吻上他紧抿的薄唇。
他唇瓣带着凉意,口腔里带着酒气,能醉人。
倩如吻着他,孟青的呼吸慢慢重一些,一只手揽着她脖颈,回吻她。
他的吻那般温柔怜惜,小心翼翼,和捏着她脖颈的手指一样,能让每个女人心甘情愿沉醉痴迷,倩如悸动不已,整个人攀着他胸膛,热烈地回吻他。
包厢里气氛都被点燃,孟青大力揽着她,手上一使劲,抱着她滚一下,两个人一起跌在了地毯上。
压着她柔软馨香的女儿身,孟青便突然发起疯来。
闭着眼狠狠地亲吻纠缠她,冰凉一只手还趁乱摸上她紧绷的大腿,倩如整个人都被点燃,用力地将他搂抱。
“小静。”孟青神色痴迷地唤了一声,将脸颊埋到她脖颈,孩子一样地低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小静我爱你。”他一遍一遍说着话,摸着她的一只手又突然温柔起来,非常温柔,清凉的指尖触过她温热的每一寸,都在那里带起燎原之火。
原来他这样懂得取悦女人。
不过三两下,就足以让女人意乱情迷。
倩如悸动地想着,整个人都难以自控地发起抖来,吻着他的头发脸颊,又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名字。
她并不介意,甚至觉得可笑。
他们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倒是没想到,这人平素看着总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原来还是个情种。
他爱上了邓南疆的女儿吗,那个西南边境的小公主?
可是听说那女孩从小被邓南疆捧在掌心里,天真青涩如小孩,纵然和他们在差不多的一个圈子里,可事实上,千差万别。
那种单纯到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怎么能好好爱他呢,她了解这样一个据说是从小乞丐混到这一步的孟青吗,她会心疼他怜惜他,能够在床上让他获得痛快吗?
怎么可能!
她其实不适合他们这样的圈子,就像她根本不适合孟青一样。
倩如这样想着,一只手勾着孟青的脖子,突然觉得心疼,喃喃道:“三哥,我以后会好好跟你的。”
她这样说着话,孟青掀她裙子的一只手突然顿住,晕乎乎睁开眼睛来。
身下的女人笑容妩媚讨好,可分明不是小静。
不是那个乖乖趴上他胸膛的女孩。
孟青陡然惊醒,一只手扶着沙发,飞快地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原地揉了柔眉心,“啪”一声,按亮了房间灯。
“你怎么在这?”他居高临下,蹙眉厉声发问。
“苗姐让我来陪你的。”倩如的裙子已经缩成一团,就那样慢慢站起身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这男人一清醒看上去总是阴冷无情,她没办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