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醉了都一个样。直接睡了,也不闹。”陶温润喷着酒气,笑对孙嬷嬷道:“嬷嬷帮忙看着他们,我回席上陪客。”
陶温润一走,叶习晴却是和素心送了醒酒汤过来。
孙嬷嬷见原本服侍程毕三的人皆不在,一时暗暗心喜,拉过叶习晴道:“姑娘,将军醉了,这可是好机会。”
叶习晴道:“这儿是毕三的房间,不妥当吧?我也做不出。”
孙嬷嬷看了看,也觉事情太过苟且,委屈了叶习晴。
程万里虽闭着跟,却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一个清楚,一时暗暗道:原来想借着我醉酒,行庄明卿四年前行过的事,到时好逼我娶她,弃了庄明卿。
程毕三对于今晚的酒局一样有疑问,因也是装醉,听得对话,一样傻眼了,怎么的,想在我的房间强我哥哥呢?
程毕三对于叶习晴有异样感觉,不希望她出丑,一时也顾不得装醉了,突然就爬起来道:“醒酒汤呢?”
素心被吓了一跳,赶紧端了醒酒汤过去递给程毕三。
程万里听得声音,暗骂一声:好小子,居然装醉?他只好也爬起来,一样伸手道:“醒酒汤!”
素心把碗搁到他手里道:“将军小心烫。”
程万里接过汤,正要喝时,突然想起上前歌姬的事,那回的醒酒汤,可不是被下药了么?叶习晴刚才有异心,会不会也在汤中下药了?
他停了动作,看着孙嬷嬷并叶习晴道:“醒酒汤是谁熬的?”
叶 习晴道:“是管家从冰窖里拿出来的,说道坛子里装的,是昭和公主从前在府中当大夫时,用草药配制的一坛子醒酒汤,功效特别,不单能解酒,还有益身体。我想 着既然是昭和公主配制的,当然是好东西,就解冰添水,再加热,舀了一口试喝了,口感甘醇,满口茶香,可比一般的醒酒汤好多了。”
程毕三听着这话,已是吹了吹汤面,喝了几口,赞道:“果然满口茶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酽茶。”
叶习晴因着和孙嬷嬷说的话被程家兄弟听到了,心中慌乱,不由自主说了好多话,待说完,眼见程万里依然不喝汤,只端碗看着,莫名有气,伸手去夺碗道:“将军太多疑了。”
她夺过碗,举着和程毕三碰了碰道:“二爷请!”
“请!”程毕三莫名愉快起来,举碗就喝。
看着程毕三和叶习晴碰碗喝完了醒酒汤,程万里不由摇摇头。
孙嬷嬷和素心对看一眼,讪讪退至一边,不敢出声。
叶习晴一碗热汤下肚,俏脸却是红透了,浑身火烫,忙喊孙嬷嬷和素心道:“走了!”
看着她们出房,程毕三道:“大哥想灌醉我,所为何事?”
程万里只好道:“你不肯让方御医瞧瞧,只好出此下策了。”
程毕三感觉空气突然变热了,忙去开窗,一边道:“大哥,我小时候跟阿娘在乡下住着,有一个算命的说了,二十一岁生辰之前,不能让人瞧见身子,大夫也不成。你看,我还有几天就满二十一岁了,生辰过后再让方御医来瞧瞧罢!”
程万里这才释疑,怪不得程毕三在军中从不跟人一起洗澡,到了将军府,也不肯让丫头婆子近前,衣领从来扣得严实,原来是这样。
程毕三解释完,身子却火烫,极想脱衣,因道:“大哥出去陪客罢,我先安歇了。”
程万里点点头,带上门走了。
程毕三自己在屋角铜盆里洗了手,又泼了一点冷水到脸上,这才坐回床上。
他才要脱外衣,又觉口干舌躁,无法坐立,一时去拿铜镜一照,只见镜中人一张脸全是桃花红,双眸汪水,嘴唇嫣红,不像醉酒,倒像中了桃花毒。
程毕三手里的镜子掉落在地,喃喃道:“一定是那位孙嬷嬷在汤中下药,想迷惑大哥,叶姑娘和我都不知情,却喝了汤。”
他有些难耐,只觉连心窝处也痒了起来,心下暗道:好厉害的药!
他当机立断,马上系好衣带,开门朝叶习晴房间的方向跑。
叶习晴却是遣了孙嬷嬷,只留素心在身边服侍,一时也觉得浑身难受,正问素心道:“加热醒酒汤时,孙嬷嬷可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