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和程毕三生下的元参么?想来那次假扮夫妻,其实也不全是假扮。程毕三为了掩饰,还装作不能人道。他一出京,她又和程毕三幽会,再次怀上?程万里不想往那个方向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哑声问道:“为什么?”
庄明卿别过脸不答。
程万里胸口翻江倒海,半晌道:“也是,四年前怀孕自是为保命,如今匆匆怀上,却是为了不须至北齐和亲。昭和公主果然好算计。”
“我在你心目中,便是一个只会算计的人么?”庄明卿红了眼睛道:“亏我还以为自己不擅算计,才会一直活得提心吊胆,刻刻处于危机中。”
程万里沉着脸道:“我再问一次,你腹中孩子是谁的?”
庄明卿仰脸道:“我也再说一次,不是你的。”
程万里站在原地一会,这才艰难开口道:“公主好之为之罢!”说着拂袖走了。
庄明卿突然又生了悔意,想喊住程万里再说几句,却见一位嬷嬷进来禀道:“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在宫殿中给明月公主饯行,一众皇子和公主皆到殿中,分别和明月公主惜别,皇后娘娘请公主殿下也过去惜别一下。”
庄明卿抬眼不见了程万里了,极是沮丧,一面安慰自己道:正要远着他,这可是好机会。
她寻思完,喊了几个宫女跟随,一道往许皇后宫殿中而去。
从许皇后宫殿中出来,庄明卿匆匆回殿,一进去见得白兰花也在,石嬷嬷又陪着元参玩耍,这才放下心来。
“阿娘!”程元参一见庄明卿,抛下了石嬷嬷,过来牵住庄明卿的手,又敬畏地看着她的肚子,问道:“妹妹什么时候出来?”
庄明卿道:“还要再过八个月。”
母子两人对话了几句,庄明卿又让石嬷嬷领着程元参玩耍,她自己坐到白兰花身侧,问道:“大姨怎么得空过来了?”
白兰花道:“刚听得消息,北齐三皇子回国了。”
庄明卿松口气道:“回了便好。”
白兰花道:“正因北齐三皇子突然回国,皇上疑心他别有所图,或会破坏大汉朝和匈奴和约。现比较担心的,却是北齐暗令人来拦截和亲队伍,令得明月公主和亲不成。为此,皇上拟派程万里护送明月公主至匈奴,亲手交与匈奴王。”
庄明卿一下咬唇道:“程万里和费家不和,众所周知,皇上怎么不派别人,却要派他护送呢?”
白兰花道:“正因程万里和费家不和,这一程,他反要更加小心,护得明月公主更周全,才不落人圈套。”
庄明卿想一想道:“程万里护送明月公主往匈奴去,皇后娘娘和费贵妃各自投鼠忌器,或将停止争斗。就怕她们忌恨你,一个转头,先联手来对付你。大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白兰花点点头道:“这回,交给你谋划。”
且说程万里出了宫后,越想越不对,庄明卿对他,不可能只有敷衍,而没有真情。既有真情,那么中间肯定是出了别的事,她才会不得已怀上别人的孩子。他回了府后,铁青着脸色喊过朴射道:“请毕三来说话!”
朴射见程万里脸色不好,不敢多说,应一声就退下去了。
很快的,程毕三就来了。
程万里一见他,怒火上涨,冷冷问道:“你进府时,祖母不是亲手做了一条头巾给你么?那条头巾呢?”
程毕三深觉得程万里莫名其妙,一时道:“那条头巾却是丢失了。”
“丢在何处?”程万里逼问。
程毕三想了半晌道:“却是你出京前,我陪着习晴到皇觉庙上香,因在庙中赏风景,被树枝勾了头发,头巾也松了,出庙时,才发现头巾掉落了。回头去找,没有找着。”
“难道不是送人了?”程万里道:“我是你大哥,你顶好说实话。”
程毕三道:“我说的,一直是实话。”
程万里冷笑一声,正待再说,朴射已是进来禀道:“将军,陶副将来了!”
陶温润匆匆进来,一落座就道:“万里,听闻皇上拟派你护送明月公主至匈奴国,度着旨意已在路上了。我早前得了马大将军命令,还要再探听庄忠原父子下落,如今你要去匈奴,还请帮忙,再行查探他们父子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