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见着冬暖故怔愣,轮到他笑了,抬手拥住了冬暖故,笑道:“阿暖放心,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情,我说过,我不会让阿暖跟着我受苦的。”
冬暖故心很暖,却又些疼。
她知道,诡公子出诊一次得到的酬金足够他们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可他知道,她要的是平安,而不是诡公子,所以他宁愿将他的那两只包袱尘封起,若无十分必要,他绝不会打开。
她也知道,他现下打开包裹这那只装着他“右臂”的木盒的黑布是为了什么,他或是拿里边的“右臂”,或是拿里边的“剑”,而不管他取出的是什么,都只是因为她而已。
因为她要上这白水镇的山岭上去。
“叩叩叩——”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想来是店小二将饭菜给送了上来,冬暖故去开了门。
待冬暖故接过店小二手中盛着饭菜的盘子将门阖上重新转过身来时,司季夏正从那只黑漆的木盒里拿出一柄剑。
他选择拿剑。
因为他不想在冬暖故面前装上他的假臂,因为他知道,他的阿暖,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完好还是残缺,甚至,她看着装上右臂的他,眼眸深处总有化不开的哀伤。
他不想看到阿暖因他而难过悲伤,若是残缺的司季夏能让阿暖笑,他可以永远都不再是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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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上班,没有时间,所以二更推到了这个时候。
本说这一章出现的新人物没有顺利出现,下章出现!
啊~姑娘们的鸡血要是打的猛的话,叔就能持续二更,姑娘们就能早些见到远雪见面,就能早些见到阿季家的小包子~姑娘要是没有鸡血浇灌叔的话,叔就要考虑还要不要继续二更了,毕竟太累啊~
十分感谢姑娘们~
☆、020、要他们无处可去!
离开客栈之前,冬暖故帮司季夏重新梳了头发,将他只松松系着束发带的头发梳理整齐,绾成一束,高高束起。
冬暖故看着铜镜里的司季夏,忽而想起她第一次帮司季夏梳头发时也是束了一束这样的头发,那时的她为他束起这样的一束头发时只想着将他的头发梳得整齐一点,让他看起来清爽一些,倒没想到他身为诡公子时的发型,也是如此,难怪他那个时候微微怔了怔。
他只有一只手,要梳这要高系起的头发,当是很难的吧。
冬暖故低垂着眼睑,将束发带紧紧地打了个结,司季夏便静静地坐在她面前,任她一下又一下得梳着他的头发,最后替他将头发系好。
末了,冬暖故将双上搭在司季夏肩上,微微矮下身子,看着铜镜中的司季夏,抬手将他耳边那梳不上去的碎发别到了耳后,笑道:“好了,可以走了嗯?”
“好。”司季夏对着铜镜里的冬暖故微微一笑,拿起了面前桌上的剑,站起了身。
冬暖故轻轻拍掉他斗篷上的褶子,与他一同离开了房间,下楼去了。
白水镇的气候在北霜国来说比较特别,因为北霜国位于南蜀国的北面,其气候理应比南蜀国干冷,但也不排除个别地方较为特别,白水镇便是其中之一。
因为白水镇的气候虽较为寒凉,却不干,相反却是湿润的,像是南蜀国西界郡一带的气候,如今正值春日,凉气减少,暖意袭来,整个白水镇的空气是温温润润的,却又有着如南岭郡一带的群山,山皆不高,山上林木常年葱茏,不过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凶猛兽类,只是毒蛇虫蚁这类爬行居多。
司季夏虽然见过冬暖故御蛇的本事,然还是不能放心她独自到这山上来,因为这些繁茂的山林里,有的可不止是虫蛇而已,尽管白水镇百姓都说这山上最凶猛的兽类也就是野猪而已,司季夏也还是不能放心。
冬暖故倒是不介意也不反对司季夏跟着她,相反,她喜欢他陪着他,这样她才觉得她走的是与前世的她不同的路,前世的她也好往这些藏着挑战的密林里窜,不过从无人陪伴。
这一世,什么都不同了,就连稍稍滑个脚,都有人心疼。
走在这样荒草茂盛得根本就看不见脚下的路的山林间,还有人在前边帮她开路,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紧跟在他身后就好。
不过……这傻木头平日里那么聪明,这会儿不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么?他这么在前边帮她拨草开路,她如何能好好地遇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冬暖故知道司季夏这是要保证她绝对安全,她本是不想说什么,由着他就好,可是他们这山林走了两个多时辰,眼见着太阳渐渐西沉,她还是一条蛇都没有遇到,使得不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下手时唤住了前边的司季夏,“平安。”
司季夏立刻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了冬暖故一眼后警惕地扫了她身后一眼,没有察觉到异样后才问冬暖故道:“阿暖怎么了?”
“……”冬暖故有些无奈,伸手去拉司季夏的手腕,将他往一处荒草稍微少些的大树下边扯边道,“累了,休息一会儿。”
“好。”司季夏没有拒绝,随冬暖故走,就要走到那大树下时,只见他轻轻挣开了冬暖故的手,将剑鞘咬在齿间的同时拔剑出鞘,轻轻朝前划了两道,当他将剑重新收回剑鞘时,只见树根旁一丈内的荒草都被齐根削断了,且皆朝树干的方向垂倒,冬暖故还未说话,便听得司季夏道,“阿暖可以垫着荒草来坐。”
冬暖故点了点头,并未立刻坐下,而是拿了挂在腰上的水囊递给司季夏,道:“平安,我渴了。”
“水囊里的水喝完了?”司季夏有些诧异,明明一盏茶时间前,水囊里的水还是大半袋,阿暖这么快便喝完了?
“不信你摇?”冬暖故似有些恼,将水囊塞到了司季夏怀里,司季夏忙抬手来捂,以防水囊掉到地上,边解释道,“没有不信阿暖,只是……”
“我不放心把阿暖自己一人留在这儿。”司季夏不放心地看着冬暖故。
冬暖故本还想说什么不要紧你放心的话,但是觉得在这个有些时候脑子就不会转弯的傻木头面前,她说再多“我能行”的话都没有用,在他眼里,她就是需要他保护的,似乎只要他一离开,她就会有危险似的。
冬暖故知道,他始终没能从几个月前她在南碧城被羿王爷无声无息带走以致他一个多月未能见着她的后怕中走出来。
也的确是如此,在司季夏心里,他失去什么都可以,独独不能失去阿暖,哪怕阿暖受一丁一点的伤害,都不可以。
冬暖故知晓多说无用,只能说实在的,“平安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把你的剑给我,你快去快回,我不会有事的,放心,相信我。”
司季夏还是不放心,但是听着冬暖故说出了“相信我”三个字,他纵是再不放心,也要选择相信她,是以司季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他手中的剑递给了冬暖故,有些严肃道:“那阿暖等着我,不知能否能找到溪流,我会快去快回,阿暖自己小心。”
“嗯。”冬暖故握着司季夏的剑,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司季夏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带起一阵风,吹扬了她的发丝。
冬暖故笑着摇了摇头,颇显无奈,她看起来真有这么娇弱?一刻离了保护都不行?
罢了罢了,她在他眼里似乎就是这样了。
冬暖故稍稍拔剑出鞘,看一眼那锋利的剑刃,叹一声“好剑”,便又收剑回鞘,并未坐下,就这么站在树下,竖耳听着周遭的声音。
倒不是她有什么不便与平安说的,只是她虽有御蛇之能,但在那些孩子们臣服于她之前,随时都有可能攻击她,而她不一定能安全避让开,很多时候,她要靠自己的身体来引它们过来,这就难免会被咬到,所以前世的她只要去往深山密林,身上随时都会备着她自制的解药。
如今她身上虽没有专治蛇毒的解药,但平安给了她能预防毒素扩散的药粉,她若是真被咬到,便先用上平安给她的药粉,再等着平安来救她就行,死不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