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2)

“不过若白某说既是受人所托又是有求于公子,公子可信?”

“信与不信,又当如何?”司季夏依旧神色冷淡。

“公子不欲知晓白某是受何人所托相助于公子?”

“阁下若愿意告知,在下便不妨一听,阁下若不欲告知,在下便也没有问的必要,究其实,这是他人之事,与在下无关。”司季夏答得不疾不徐,神色不变,倒真真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呵,公子脾性倒真如坊间传闻所言,颇为古怪,而白某也不必多话,公子这般聪慧,想来也能很快知晓白某这是受谁之托。”说到此,白拂轻轻一笑,不遮不掩道,“也诚如公子所猜,白某有事求于神医诡公子,就在这几日内,敝舍安全,公子可放心在敝舍暂住。”

“求诡公子出诊的规矩,不知阁下有否听闻过?”司季夏伸手捧起了面前长案上的那盏茶,微微摇晃着,并未揭盖。

“白某愿闻公子条件。”白拂定定看着司季夏。

司季夏用拇指别开杯盖,眼见那杯盖就要掉落却又被他的手指扣贴到杯底,将杯盏移到嘴边,慢悠悠地轻呷了一口,这才迎向白拂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让在下见到九皇子。”

司季夏的声音明明平平无波,然听在白拂耳里,却是冷厉剔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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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梦夜有缠绵

素月躲进厚厚的乌云后,使得夜色浓沉。

就在这浓沉的夜色中,一道黑影速度迅疾比鹰隼,掠进了灯火通明的陨王府。

北霜国陨王爷是当今圣上同一母生的胞弟,除却纯贵妃与丞相李悔之外,放眼整个北霜朝堂,王上最倚重的人莫过于这位陨王爷,是以这位陨王爷的府邸,拥着云城除却王城外的整整五分之一土地,府邸里亭台楼阁独具匠心巧夺天工,雕栏玉砌廊腰缦回,俨然一座小皇宫。

王城于云城坐北朝南,丞相府位于王城西南面,陨王府则是位于王城东南面,先莫说这云王府的占地面积足足抵得上三四个丞相府,单就这地理位置就压了丞相府一头,而这陨王爷所想的并不仅仅是要压丞相李悔一头,他甚至……想吞并其所有,包括其府邸,包括其权利。

传言传得好,这位陨王爷能征善战,如今的北霜国能与邻国南蜀国平起平坐,这陨王爷的功劳可是不小,是以圣上才会如此倚重他。

冰刃对此嗤之以鼻不下十回,能征善战?可笑,他不过是躲在营帐里只知胡乱呼和的一介莽夫罢了,这北霜国每一场对外打的仗,若非王上每一次都下诏让丞相李悔去与那贯了什么乱七八糟大将军大名的陨王爷共同商戳对敌良策,最后由这身材彪壮的陨王爷往那战车上一站装个样子,连指挥都是由副将来指挥的打下一战又一战,最后仗打赢了,也只有陨王爷这么个厚颜无耻的东西做得出将所有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事情来,加官进爵,地位一升再升,府邸一扩再扩,到如今竟然是一匹莽夫想要掀了真正的聪明人李悔,果然是天下第一厚颜无耻又自认不凡的莽夫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过也是,这陨王爷若不是蠢货莽夫,又怎么会养得出那么王八样的龟孙世子和刁蛮无理人见人恶的野蛮郡主来,可偏偏这俩王八孙子与他们老子一个德行,出了门自认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完全不知他们在百姓眼里简直就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是没人敢这么做罢了,谁叫他们有个那个的老爹。

这北霜国的王上也是,居然倚重这么一无是处的莽夫,让这莽夫天天给聪明人找梗,不过倒也真是这北霜当今圣上才做得出来的事,不问朝政只管享乐,就是连王权都能扔给一个女人来接掌,这样的王上能做得出个什么顺应民心的好决策来才是奇闻。

这莫家的人,一个比一个蠢,若非有个外姓李悔在,只怕这莫家的江山早十几年就烂成一锅粥了,而如今这北霜国还能如先帝未过世时那般富庶安康且还能与南蜀国平起平坐,全亏了有得这么个为国为民的大好丞相在。

冰刃蹲在陨王府里最高的一处阁楼顶上,捏着下巴俯瞰着灯火通明不亚于王城辉煌的陨王府,一脸的不解与叹息。

要他是那什么李悔,他绝对掀了这莫氏江山,让这莫家天下改朝换代,而不是给这废物一样的莫家人当一条吃力不讨好的狗。

倘这李悔真是要坐拥这北霜江山的话,只怕整个北霜国上下的百姓立马就揭竿起义。

毕竟如今整个北霜国的民心,都在李悔身上,只要他敢,必定一呼百应。

不,当是一呼万应才对。

只是,他似乎不想改莫氏江山为李氏江山,宁愿这么费心费力又没人领情地为这一群莫氏废物卖命。

哎,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人哪,脑子里该装金子的地方竟然装了屎,可惜可惜。

冰刃为那只闻而未见过的李悔摇头叹息了一声,将冰刃剑往肩上一扛,站起身,倏尔从屋顶上消失不见了。

现在可不是为别人叹息的好时段,他现在可是要好好找找他的蠢师妹,待找着了师妹,他再去相府拜访这久闻大名的丞相也不迟。

最好让他找着一个还能好好站在他面前说话的猪雪,否则他就要坏了江湖规矩灭了这皇族陨王府满门。

然,冰刃在这小王宫样的陨王府里无声无息地搜了整整两个时辰,都没有搜到关于融雪的丝毫踪影及消息,于是他又蹲到了一处楼阁的屋顶上思忖问题。

难道猪雪不在这陨王府里?她这么不见了踪影也没有与他留记号联系不是被陨王府的人抓了?若不是被陨王府的人抓了,那是谁抓了她?

冰刃这么认定融雪是被谁人抓了,倒不是他真的要往不好的方面想,而是融雪虽然蠢是蠢了点,但是绝不会做让他不放心的事情,这一次为了小白脸把他丢下是例外。

而猪雪虽然先走一步,定会沿途给他留记号,这是从她小时候起他便教她的,因为他时常要出去收人头赚银子,且为防那些与他有仇的人会来寻仇,他不会让猪雪在一个地方久留,又为了他赚了银子回来时能找得到她,他便教她不管去到哪儿都要给他留记号,否则他可就不要她了,猪雪可是乖乖记着他的话,是以他不管出去多远去多久,回来都能找得到他这个蠢闺女。

这算是他与猪雪第一次失去联络,而这绝不会是猪雪为了小白脸而粗心大意忘了给他留记号,这便说明她必是出事了,而她的记号是在白水镇外断了的,这也足以说明她是在离开白水镇时出的事。

她在白水镇得罪了那野蛮郡主,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她被陨王府的人逮着了,可现下看来,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不在陨王府,那她是被山贼什么的抓去当压寨夫人了?或者是被哪路恶霸抢回家当小妾了?再不济就是被人牙子逮着了卖青楼去了?这好像也不太可能,猪雪长得那么一副蠢模样,大概只有小白脸眼瞎了瞧她上眼了,再没有谁也像小白脸一样瞎了眼吧?

猪雪那头蠢猪到底被哪个瞎了眼的杂碎逮住了!?冰刃烦躁地挠挠头,猪雪你个完蛋玩意儿!尽给老子找麻烦!让老子找着你,非打死你不可!

冰刃边挠头边从屋顶上掠下来,不行,他得再搜一遍这陨王府。

正当冰刃无声地窜过一处下人居住的偏院时,只听有两名正在井边搓洗衣裳的婢子小心翼翼地小声说着什么,冰刃耳朵微微一动,退了回来,蹲在她们身后的一株老树上,竖耳听着她们说话,并无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只听其中一名身穿蓝灰色棉布衣裳正使劲搓着一条深蓝色裤子的婢子小声道:“方才我经过世子那院子外时,看到有几个面生的男人从里边匆匆走出来。”

“真的假的啊?我刚走回来时听到有人说‘找着人了,正往世子院子里送’什么的,这这这,又是谁被世子瞧上了?”坐在一旁的粉色衣裳的婢子道。

“不知道。”只听那名身穿蓝灰色衣裳的姑娘幽幽道,“世子瞧上过那么多女人,为何就没瞧上我呢?”

“咱们这些下人就别想了。”粉衣姑娘嗤笑的怨念一声,“又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爬世子的床。”

“为什么咱们不能想,后院专门洗衣的那个小平不就被世子瞧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