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2 / 2)

不过不管怎么回事,都要把薛妙手扣留下来再说!薛妙手会出现在这里,证明她身上必定有“等我”的解药!

他敢肯定大人身上的毒就是薛妙手下的,若非如此的话,她们如何在消息没有外泄的情况下知道大人“生病”一事?

这证明,薛妙手知道大人身上的毒何时会真正毒发!

白拂心中骇浪频起,倾身就欲去追薛妙手,然他才堪堪转身,连步子都还未来得及跨,便听得书房里传来李悔沉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味道:“拂儿来了便进来吧。”

白拂动作稍加顿住,本欲拂逆李悔的意思横着心依旧想要去追薛妙手,李悔虽不在他面前,却又准确地捏得住他心里的想法,只听他又唤了白拂一声,“拂儿进来。”

白拂盯着竹林间的小径方向,心口起伏得厉害,因为他在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甘与恼怒。

他不明白李悔为何不让他去追薛妙手,可他却又不能违背李悔的意思,是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双脚定在书房门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妙手她们离开。

然白拂又不是即刻进书房去,而是站在书房门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书房里的李悔未催促他,司季夏也没有出声催他一声或是唤他一声。

白拂不动,司季夏便也只是站在竹屋前的空地上不移脚步。

“咳咳咳——”忽然,只听书房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白拂阴沉的眸子晃了一晃,下意识地是要即刻进到书房,却又在那一刻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前,走到了司季夏跟前来,先是朝司季夏深躬身,而后极其恭敬地对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司季夏这才抬脚,走上竹屋前低矮的竹梯,朝书房走去。

竹林别院里的曲折小径上,只听薛妙手缓缓道:“方才屋前那个身上披着斗篷的孩子,你瞧见了没有?”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和我拐弯抹角。”纯贵妃依旧是柔柔的声音,可语气却是冷冷的,与方才面对旁人时的语气全然不一。

“见到他快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是一副怨怒的模样?”薛妙手轻轻一笑,“你不觉得那个孩子和你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什么故人?”纯贵妃不仅语气是冷的,便是眼神都带着冷冷的不耐烦。

“呵呵……”薛妙手却只是轻轻笑着,不再说话。

而这薛妙手的声音,与她在他人面前说话时的冷冷无波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此刻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刺耳,却又还带着些沉哑,就像是……

阉人才有的嗓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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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大人见过或是认识在下?

白拂将司季夏请进了书房,自己却未有进去,小东亦未进去,没有李悔的传唤,亦没有白拂的允准,他便捧着参汤一直站在书房门外。

白拂将司季夏请进书房前,劳他将参汤代为送到李悔面前。

司季夏没有拒绝,也没有问白拂为何不自己将参汤端进去,只微微颔首,将手里提着的书奁挂到肩上,接过白拂双手递来的参汤,转身进了书房。

白拂轻声道一声“多谢”,待司季夏入了书房后将门扉掩了起来,关严。

小东有不解,却不敢问,只是跟着白拂离开,到前边的空地上去等着。

书房里,竹制的书架整整齐齐地排放着,书架上亦是整整齐齐地列放满书册书简,这书房的布置比昨日司季夏去过的那间卧室还要简单,除了书架与书案外,就只在离书案最近的那扇窗户下摆放着两张竹椅,一张竹几,竹几上摆放着茶具,茶具素雅,上缀墨竹,在随风而轻扬的淡墨绿色纱帐下隐隐绰绰。

两只茶盏里有未喝完的茶水,看得出方才有客来过。

东边墙壁前,摆放着一张长有一丈宽有半张的书案,长长的书案上书简书册摞得很高,几乎将坐在书案后的人挡住,只见那人低着头,似在认真写着什么,又或在认真看着什么,时而一声咳。

整间书房的墙壁都很干净,未悬字画,唯在书案后边的墙壁上,挂着两柄竹剑,一长一短,一大一小,长的竹剑剑柄尾端缀挂着深灰色的流苏穗子,短的竹剑剑柄尾端缀挂的则色浅灰色的流苏穗子,两柄竹剑,除了长短大小与剑柄末端缀挂着的穗子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余都是一模一样,包括剑柄上刻的纹路,包括穗子的样子,尽都一样,给人乍看一眼的感觉,就好像是……父与子。

只听埋首高高的书堆后的李悔又是咳了咳,语气慈和道:“拂儿过来吧。”

李悔只是说着温和的话,并未抬头。

司季夏亦不做声,只是手捧着白拂让他代劳呈上给李悔的那盅参汤绕过书案,走到了李悔身旁,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瓷盅放到了李悔手边。

来到这书案后,司季夏这才瞧清李悔在做的是什么。

只见那堆叠得高高的书简书册后,铺摆在书案上的一本本明黄的奏折,有的整整齐齐地叠合着,有的则是摊开着,有的上边墨字寥寥,朱墨却写了满满一篇幅,摊开着的奏折上,竟是无一本上没有朱墨圈点评批,或多或少而已。

而此刻的李悔,正用点着朱墨的笔在一本厚厚的约莫三尺见方的册子上写着什么,只见他微抬眸看一眼面前摊开的奏折,又接着在册子上书写,就算是不识字的人,也当知道他这是在记录着什么。

至于他记录的内容,司季夏不欲知晓,是以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册子上那米白色上的纸张上晕开的三点深红色点子。

再看李悔轻捂在嘴上的手,手背与小指上均沾着同样深红色的点子,可见,这不是朱墨,而是血。

此时此刻的李悔眼里似乎只有他面前的奏折与册子,根本未抬眸看已然站到他身旁来的“白拂”一眼,也因为他一心只在自己的事情上,根本就未有察觉,站在他身旁的,并非白拂。

忽然间,李悔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只见他用手将自己的最捂得很是用力的同时飞快地将笔搁在砚台上,这才转了身用力地咳嗽着。

血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落在地,开成血花。

司季夏垂眸冷眼看着李悔咯血,嚅了嚅唇,声音冷冷沉沉道:“大人这般不惜命,在下怕是要辜负白拂公子的厚望了。”

正微躬着身子猛烈咳嗽的李悔身子猛地一震,正缓缓直起身子的同时,司季夏将一方干净的棉帕递到了他面前。

李悔看到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棉帕时眸中有寒光,并未拒绝,而是抬手接过,客气地道了一声“多谢”。

而他只是将棉帕接过而已,并未使用,只坐直身,终于抬了眼睑,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陌生人。

这一眼,让李悔拿着棉帕的手倏地一僵,那本就是轻捏在手中的棉帕便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