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守门,我担当门将。保证城门不失。”傅春江就站在那里,傅春江若是旁人不知其底细的,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主要他这个人身材颀长,看着确实有一股子门将风采。
“门将啊,那好,也算你一个,明天午时在训练场集合,进行选拔。”
其实傅春江根本就不用选拔,目前也就他一个报名了门将,其他人都打了前锋去了,觉得蹴鞠好了,当个门将只能守着那么一亩四分地,想要出风头都难。
就这样傅春江报上名了。
当然回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月牙,告诉月牙,月牙肯定是不同意的。毕竟之前傅春江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今年才好一点的。
为了避免月牙担心,他就直接不和月牙说了。
“月牙啊,那可是你当家的,模样不错,待你也好,今早我还瞧见他去厨房呢,说你屋不暖,让厨房都烧点火,将你屋内的炕烧的热火一点。月牙,你不要瞒着婶啊,你俩为啥分床谁,该不会是你怀了吧。”
月牙被客栈老板娘这么一问,顿时就羞红了脸颊。原来在上京,夫妻不同屋,都是妇人怀孕了,不能行房也就不同屋。如今这个客栈都认为月牙是傅春江的媳妇。
哪有两口子不住一个屋的,除了这个其他人想不到其他的。当然也有人猜测月牙不是傅春江媳妇的,可是若不是,也不像傅春江妹子,再说这么大的妹子独自和兄长上路的也是极少的。
月牙也不知道为何的反驳,只得低着头在那里忙着手中的绣活,只是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大娘啊,不是,她就是好怕耽误我学业,我晚上要温书,会温习到很晚,这女儿家不能熬夜太多。你瞧连科考也没有多久了……”傅春江一上去就给月牙解围了。
老板娘本就随口问问,至于这小两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管不着。
“温书要的,确实是要好生温书,考个好功名才是。”说着老板娘也就起身离开了,这小两口在这里,她打搅也不好。
等到老板娘走后,傅春江就坐在方才老板娘做的小马扎上面,看着月牙做绣活。傅春江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月牙,你说刺绣多么艰难的事情啊,她怎么就这么有耐心的能做下去呢。
“今日不是说要去丁全英那边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同窗在一起好生讨论学问也是好的。”月牙总是害怕傅春江耽误了学业。
还有方才傅春江说什么他夜间温书会熬到很晚,那完全就是在扯谎,他夜间从不温书,睡得可早了。
“已经去过了,他要留我吃饭,我害怕回请,就没吃了。月牙你知道我的。”
第28章 命带富贵
月牙对于这事情自然是清楚的很, 月牙和傅春江两个人是同类人, 这两人一般从不接受别人请客吃饭, 不食旁人饭食。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害怕回请旁人。你说别人请你吧, 你总不能总是吃别人的饭吧,肯定还要回请,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回请那可就有讲究了。首先你回请肯定是要比请你的要好,最不济的也要差不多了。
对于傅家而言, 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他们的钱都是花在刀刃上的。以前对于月牙而言,最不喜欢的就是年关了,为何呢?
年关将至, 那就是要账的时候,一般过了年三十就不催了,就可以熬一年。欠人钱那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而且大甲塘村的村民都不富裕, 家家都不容易,谁的钱都是自个儿辛苦挣来,那也不是大风给刮来的。
月牙这人还是一个硬脾气的人,最不想的就是欠别人东西, 可是她没钱,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啊。
月牙那是能省就省, 能还一点算一点。不想欠人家的太多。如今傅春江中举了, 傅家也还是欠债的, 只是那些人都说不着急还了。想着他一个举人老爷, 以后定然不会缺钱,也都等等,等到傅春江混出名堂来了,再还钱也不迟。另一方面也想维系这份人情。
“二爷,以后若是旁人请你吃饭,你就去吧。咱家现在还有一些余钱,你一个男子,总不能这般,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会没人和你来往的。如今也是一个人情社会,我听闻京城举子那都是有小圈子的。二爷如今这个世道,总是还是要靠人。”月牙也知晓才学是很重要的,可是光有才学那还不够,最好还是需要有贵人相助。
傅春江朝着月牙一笑,其实傅春江一直觉得月牙这人很实在,也很单纯,是一个实干家,对于人情世故什么的,多半不怎么上心,没想到她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倒是小瞧了月牙。
“月牙,你不必担心我,我和立本乃是同窗好友,我的性子他自是了解,他也知晓我家中情况。若是他当真因为我这般,不与我来往,这样的朋友我要他何用呢。”
傅春江在择友方面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主要是他吃过太多的亏,也意识到所谓的择友不在多,人生在世,有一两个知己也就够了,其他人也就君子之交。世间两面三刀的人不能再多了。
月牙知晓傅春江说的在理,也知晓她是多虑了,傅春江挺会做人的。本不需要她去说。
“月牙,上次三叔公寻你去所为何事,你回来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傅春江总觉得月牙有事情瞒着他,原本他觉得这一路上四五个月的时间呢。月牙肯定会寻个时间告诉他,可是他发现他错了,月牙的嘴巴太紧了,一个字都没有透过。他就不免着急,终于还是问了。
“三叔公啊,他没有说什么事情,他寻我能说什么事情呢?”
月牙赶忙将头背过去,她这人不好撒谎,一撒谎脸就红了。原本傅春江也就随口问问,料想月牙也无事瞒着她,可是呢,瞧着月牙这个样子,那是真的有事情。
“月牙,到底什么事情,你与我说说便是。你也知晓我的脾气,你若是不告诉我,我明日就自己去信寻三叔公问个明白。”傅春江这么一说,那边月牙就慌了。
傅春江什么性子,那是说到做到的性子,月牙瞧着他的样子,似是马上就要回屋去信给三叔公问个明白。
“二爷,你别,你可别去信给三叔公,三叔公也是为了我好,哎……”
月牙忙将上次三叔公寻她的事情告诉了傅春江,无外乎就是如今傅春江中举了,她年纪还不小了,是要一直为春海守着呢,还是要另嫁,那可都要好生的打算一下。
若是月牙无人帮着说亲,他就会寻个媒人给打听打听,给月牙寻一门好亲事,还说他们傅家不是那种不让寡妇再嫁的人家,如今大夏民风开化,不似前朝那般,一定要寡妇守着了,再嫁的人活的更好的也不少。让月牙不要死心眼之类的。
“三叔公也是为了我好。
“那你怎么回答的,月牙你是怎么想的?”
傅春江也不知为何,上次李大婶给月牙说亲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着急,可是如今三叔公来寻月牙问话了,他就不淡定起来了。
“我……”
月牙猛然之间抬头看着傅春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牙,你就是要嫁那也是要嫁一个好人家啊,一般男人岂能配得上你。”傅春江一双手就搭在月牙的肩膀上,迫使月牙直视着他,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月牙听到傅春江这话,一阵苦笑了一番:“二爷,也就是你认为我好罢了。我这条件,孤女又是寡妇,谁人会娶我这样的人啊。更不要说什么好人家了。”
“谁说没有啊,肯定有的,我敢肯定。”
傅春江一脸的笃信,月牙瞧着他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她害怕傅春江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忙转移了话题:“二爷,今日在国子监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和其他人相处的可好?”
月牙是真的怕走火,也害怕是自己一厢情愿,到时候连如今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那她岂不是要哭死了。
“今日就去走了一个过场,月牙我告诉你哦,你知晓严祭酒吗?他这人笃信风水,就这脸上都讲究风水呢。”傅春江这人啊,偶尔也会调侃一下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