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再笑就宫规处置!”宁阳面红耳赤,下口也狠。
新竹也不再多言,领着一干宫女退去了。
当日宁阳便不曾出宫门。
然而,这消息却不胫而走。
这二公主平日里眼高过顶,傲气骄人,如今有了这个笑话,哪有不说的,不一时皆传遍了。
蒹葭宫里自然也立刻得了消息。
别人还好,这芳容捧着肚子笑倒在桌上。
“这不过是寻常事,哪有这么好笑。”芳绮道。
“这、这还不好笑?”芳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口气道,“你想想新竹姑姑的样子……”
话尚未完,又趴在桌上大笑不止。
宁葭自坐在窗前,凝神、专意地绣着一只雪白狐狸,并未抬头。
榆儿趴在她腿上,微闭着双眼,时而轻轻摇动它毛茸茸的尾巴。
“好了,别笑了,快准备一下,让三公主沐浴吧。”芳绮道。
芳容又笑了一回,方出去准备。
“三公主,现在沐浴吗?”芳绮向宁葭问道。
“好。”宁葭应道。
看看绣架上,一只雪白狐狸已快绣完了,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芳绮看了看绣架上的狐狸,又看了看宁葭腿上榆儿,笑道:“绣得真像。”
榆儿欢快地甩了甩雪白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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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未时起,便有官员内眷先行入宫,往各宫见礼问候。
公主宫室虽无须见礼,但伴读的大臣之女也会趁这个时节过来问安、叙话。
蒹葭宫亦不似平常安静,陆续有人过来。
榆儿便只躲在里间榻下。
申时过后,丞相萧谨四女萧夜珠来至蒹葭宫内。
与宁葭见礼完毕,对坐于杏花椅上。
“多日不见,三公主可好吗?”萧夜珠道。
“还好,珠姐姐好吗?”宁葭道。
“还不错。”萧夜珠道。
两人便说些闲话,不过是近来读些什么书、学了什么新曲子、有什么新鲜事之类。
忽然,萧夜珠默望了宁葭一回,悄声笑道:“最近,可有见过他吗?”
宁葭听了,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二人自小一块儿相伴,性情颇为相投,并无太多避讳。
“怎么样?”萧夜珠道。
“也、没说几句话。”宁葭低着头轻声道。
“他如今渐渐年长,骑射俱精,又那样好脾性,在皇上、太子殿下面前都颇受赞誉,不知有多少闺阁佳人盯着他呢,你要真有心思,可要早日想个法子才好。”萧夜珠道。
“我?”宁葭细声道,“我能想什么法子?”
“三公主自己自然是不便去说的,不过,不是还有承妃娘娘吗?”萧夜珠笑道。
宁葭抬眼望了望她,没言语。
“他家世门第都堪为良配,皇上定会答允的。”萧夜珠道。
看宁葭仍不言语,萧夜珠又道:“不然,我回头告诉我娘,让她去跟承妃娘娘说,如何?”
“珠姐姐……”宁葭叫道。
“他这般年纪,正好婚配,若被人抢了先,你一个堂堂的公主,难道要给臣子做妾吗?”萧夜珠道,“如今,只等你一句话了。”
“我、我也不知道……”宁葭顿道。
“好公主,可别错过了良机。”萧夜珠起身拉住她手笑道,“你若愿意就点点头,我回头就去告诉娘。”
宁葭绯红着脸,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知道了。”萧夜珠笑道,“交给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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