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姑娘还有何事?”迟凛道。
“萧家三公子的这件事,你可知道来龙去脉吗?”榆儿道。
迟凛脸色顿时暗了下去,摇头道:“子渝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他也去见过萧恒期了。
榆儿还未再言,忽见长街上远远来了一队官兵,押着几辆囚车。
“这是谁?犯了什么事?”榆儿、栗原皆奇道。
“是启州知府卓远方,启州水患一事,由尚书令周云成查实,于防堤加固工事中贪谋半数朝廷拨放银两,致使工事延误,水患成灾。如今死罪已定,押回京城候斩。”迟凛在旁道。
“原来如此。”榆儿道。
“这也是他自己活该,只可惜了他们家的小姐姑娘们。”栗原在旁叹道。
“什么小姐姑娘?哪里可惜了?”小弥在旁向栗原瞪圆眼睛道,“你整天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别的?你觉得我应该想点儿什么?”栗原将上身倾向她笑道。
小弥毫不迟疑地一掌推向他,栗原侧身让了开来,又笑道:“凶巴巴的,肯定没男人敢要你。”
小弥登时憋红了脸,别过脸去哼道:“用不着你操心!”
“卓远方的家人如何?”榆儿向迟凛问道。
“男的皆入狱,等待发配,或充劳役、或充边军,女眷皆没入官妓。”迟凛道。
“果然逃不过吗?”榆儿皱眉道。
“律法如此,当今圣上最忌贪腐,但凡查实,必会严惩。”迟凛道。
榆儿望向囚车内,首辆囚车中所坐者,正是卓远方。
长途囚刑,他已发乱面污,满面风尘。
街旁百姓,无论老少男女,皆淬骂不止,将手中脏污之物扔向囚车。
想当日在启州,一州之长,定也风光无限。
可惜一朝作孽,害了自身还罢了,其家人子女,亦断送了一生,实是可怜可哀。
榆儿想起兰沃村药草一事,不知熙昌作何打算。
若果然翻出来,不知又要带累多少无辜之人。
榆儿想了想,转而又问道:“干凌府的主事是谁?”
“干凌府主事是郑德生。”迟凛道。
“他这个主事当得如何?”榆儿道。
“此人科举出身,博书义、善周旋。”迟凛道。
“他在朝中,与何人交好?”榆儿道。
迟凛想了一回,道:“此人交游甚广,文官武将、京中地方皆有往来。”
又向榆儿问道:“榆儿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罢了。”榆儿道。
“那既无别事,迟凛这就去了。”迟凛道。
当即便与榆儿等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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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回客栈吗?”栗原向榆儿问道。
“这事儿萧恒期一个字儿也不多说,还得去问问知道的人才行。”榆儿道。
“知道的人?你是说、那个老乞婆?”栗原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他应该最清楚。”榆儿道。
“也是,该去见见这个正主才是。”栗原道。
“榆儿姐姐,你说的是谁?”小弥一双大眼睛望着榆儿道。
“跟我走吧,去了就知道了。”榆儿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三人走了两柱香的功夫,来至一处,却是干凌府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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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威猛虎相的狴犴分守两门。
两个狱卒拦住三人道:“胡四喜乃杀人重犯,不可探视!”
栗原上前拱手,一人一两递上银子道:“我们是他的兄嫂,还请行个方便。”
两个狱卒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道:“跟我来吧。”
一个狱卒在先,领了三人来至狱中。
走得一段,在一扇牢门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