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小子”,这只怕是榆儿他们,那位公子、老头却不知是何人。
迟凛心下想到,向老乞婆问道:“不知那位公子和老人是谁?”
“不知道。”老乞婆道,“凭他是谁,以为几锭臭银子就能买了我老乞婆,那可差了主意了!”
“您说他欠了你胡家一条命,这是怎么回事?”迟凛转而问道。
“好!”老乞婆将拐杖狠狠拄了拄地道,“今日便索性说个清楚,好叫你们死了这条心!”
“老婆婆,您这是……”迟凛道。
“哼,他既无脸说,老身偏要揭揭他这层假仁假义的皮。”老乞婆恨恨地道。
迟凛忙立起耳朵听来。
“我胡家人丁单薄,只剩下四喜一个孩子,老乞婆不望他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只望他平平安安,成家立业,人丁兴旺。”老乞婆开口言道,“四喜生性善良,对我这个瞎老婆子更是孝顺。也是我命运不济,拖累了他……”
老乞婆说至此处,顿住话头,神情哀伤。
“出了什么事?”迟凛问道。
“去年冬天,我忽然患上一场重病,将家中仅有的一些散碎银两全都耗尽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
老乞婆说着,长叹一声道:“穷人家生了这样的病,只能熬日子,等死罢了。老乞婆我也活够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老婆婆,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迟凛奇道。
“若不是我这条贱命,我的四喜孩儿怎么会受他银两?”老乞婆说着,双目落泪。
“受谁的银两?”迟凛凛色道。
“除了他,还有谁?!”老乞婆道,“我这儿子,只怕我老婆子病死,收了他二百两银子,治了我的病,却丢了自己的命!他只道遇到了贵人,得他相助,不告与我实情。我老太婆活了这把年纪,又怎会糊涂到相信这种平白的好心!”
老乞婆抆了抆眼泪,又道:“如今官府衙门已经抓住了真凶,我的儿子可以活命了!”
“老婆婆,您如何知道那人便是萧三公子?莫不是弄错了吧?”迟凛道。
“他的声音,我日夜皆不曾忘,怎会有错!”老乞婆恨恨地道。
“您见过他?”迟凛奇道。
“我病重之时,曾有一位公子来过,也是老天有眼,让他遗失了玉佩在此。”老乞婆道。
“那位公子是谁?”迟凛道。
“自然是他了!”老乞婆道。
“他可有亲口说过他是萧三公子?”迟凛追道。
“这、倒没有。”老乞婆道。
“那或许是别人也未可知。”迟凛道。
“哼,我老乞婆岂会听错,定是他无疑!”老乞婆道。
“他不过好心来探望您,怎见得就是他与令郎银钱行杀人之事?”迟凛道。
“好心?哼!”老乞婆哼道,“他这样一个富家公子,怎会知道我这样的穷老婆子?何况他已认下玉佩,服了罪,怎会有错?”
闻得此节,迟凛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吧?”老乞婆道,“无论如何,老乞婆绝不会滥改供词,你们不必费心了。回去告诉其他人,不必再来了!”
“多谢相告,晚辈告辞。”迟凛与她拱手作辞。
“不送。”老乞婆道,“要是敢再来,老婆子我先提刀杀了他!”
说着这话,咬牙切齿,眼神凶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明天三更,这个案子的就进入揭秘阶段了~幽绝强势回归~
☆、闻噩耗亲痛仇快
迟凛只得出门来。
在街上胡乱走了一回,只觉脑中杂乱无从。
这件事实是荒唐,却又不知错在何处。
不知不觉,仍走回茂源客栈,便索性坐于楼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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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得半个时辰,榆儿等方才回转。
见了他在此,便也过来同坐。
“榆儿姑娘,你们这是哪里回来?”迟凛道。
“去了东郊。”榆儿道。
“东郊?可有事吗?”迟凛道。
“去找一位大夫罢了。”栗原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