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已传来快报,灵柩已经在路上,七日后抵京。”迟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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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承静宫内已乱作一团。
“承妃娘娘、承妃娘娘!”粉荷、绿缕一连声地唤,承妃却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
“快去御医馆请沈医士来!”绿缕忙向粉荷道。
“好,我这就去!”粉荷应了声,立刻跑了出去。
“娘……”宁葭一路急急赶了过来,只看见承妃直直地躺倒在床榻之上,唤得一声,已是泪珠如雨。
永平帝也已赶来,众宫女忙跪拜接驾。
“父皇。”宁葭亦与永平帝屈膝行礼。
永平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宁葭,你娘怎么样了?”
“娘她还没醒。”宁葭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又滚了下来。
“去请医士了吗?”永平帝向绿缕问道。
“是,已经去请沈医士了。”绿缕忙回道。
稍时,沈医士来至,与承妃把了脉象,取出针来,在太阳穴、人中上扎下,候得一时,承妃方睁开眼来。
“熙昌……”承妃张口唤道,亦是泪珠涟涟。
“娘……”宁葭坐于床侧,抱住承妃,母女两哭作一处。
永平帝上前揽住二人,亦垂泪不止。
懿庄皇后并其他妃嫔亦已来至承静宫。
见永平帝在此,三人又是这般情状,不便言语,亦在旁陪泪。
满宫不闻他语,只有哀哀的哭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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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二哥出事了,你不去看看吗?”
敬邺宫内,宁阳向邺妃道。
“去,当然要去!”邺妃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她如今是何下场。”
说罢,在镜前盛妆一番,起身拉了宁阳道:“走吧,你也去看看你的好妹妹。”
二人来至承静宫,永平帝尚拥着承妃、宁葭。
承妃已哭得嗓子也哑了,宁葭亦是出不来声。
懿庄皇后正在缓言劝解。
邺妃与宁阳便立于一旁冷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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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知道你伤心,别说你是亲生的娘,便是我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怎能不伤心呢。”
懿庄皇后说着,眼眶亦是通红,拿起绸帕来抆了抆眼泪,方又道:“妹妹身子纤弱,可要珍重啊。皇上国事操劳,你我姐妹,还要为皇上分忧呢。你如今只管自己这样伤心,皇上见了,怎能安心?”
要说承妃,痛失爱子,自然是伤心欲绝。
但听了懿庄皇后这些话,也知轻重。
渐渐收了眼泪,离榻下来,向永平帝行了一礼,道:“臣妾只顾自己伤心,忘了皇上龙体要紧,还请恕罪。”
永平帝拉了她起来,抆了抆自己脸上的眼泪,道:“熙昌他自小体弱,能得他陪伴你我二十来年,已是你我之大幸。他一心要做个良医,祛病活人,如今他亦算是死得其所。承妃还有宁葭、熙尤要抚养,不可伤心太过。”
“是,臣妾明白。”承妃应道。
“娘……”宁葭上来扶住承妃胳膊,尚是一脸泪水。
承妃将手中绸帕与她抆去眼泪,拍了拍她的手道:“宁葭,你也不可再伤心了。”
“是、娘……”宁葭应道,却又滚落了泪珠。
“各位妹妹都回去吧,让承妃好好歇着。”懿庄皇后向其他妃嫔道。
于是妃嫔们各个告退离去。
永平帝一眼便看见邺妃盛装浓彩,与一脸幸灾乐祸的宁阳站在桌前,不由得皱了皱眉。
见永平帝望着自己,邺妃便走至承妃跟前,向她道:“承妃妹妹,你可要节哀顺变啊。”
承妃望着她一脸盛气,只回道:“多谢姐姐。”
邺妃突然凑近她,压低着声音道:“你终于知道了、失去至亲的滋味……”
承妃闻言,倒吸了一口气,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膛。
“承妃!”永平帝忙走过来扶住她,向邺妃沉声道:“邺妃,你先回去吧。”
邺妃望了望承妃,眼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快感,道:“妹妹保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