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没事的。”幽绝紧了紧揽着她的手,只觉她身上比先前更烫了。
他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让她们就这么离开。
她已失了法力,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小弥的修为实难抵挡妖族的袭击。
何况她还带着一颗备受妖族觊觎的凝霜丸。
“回去吧。”幽绝心中愧疚,声音不自觉地便柔和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来?”榆儿忽然问道,苍白的脸转向他,一双因病热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直望着他,“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幽绝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直望着她,却未曾答言。
“你该救的是她。”榆儿叹道。
“我会让人继续找她的。”幽绝道。
“让、人?”榆儿奇道,“谁?”
幽绝未再答言,将她抱起,往回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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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榆儿烧得更加厉害了。
幽绝一夜未歇,为她抆拭。
若觉她实是难受时,不免又以朱厌之力强制催动冰轮,让她好受一点。
榆儿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幽绝一步也未曾离开。
榆儿偶尔清醒时,朦胧中看见他的身影,有些恍惚,似乎心中对他的憎厌少了许多。
但是她立刻想起那一夜林中火堆边他腾腾的杀意,这清醒一瞬间便浇灭了这种好意。
她暗自提醒自己,他随时会变成那个冷血、狂暴的人。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利用他此时的温柔,以便必要时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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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榆儿身上的热度终于退得差不多了。
虽然还有些热,但人已觉得轻快了很多,亦能开口说话了。
幽绝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绝美的琉璃脸庞失却了耀眼的光彩,脸色显得疲惫而憔悴。
“喝药吧。”幽绝将榆儿扶起来,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榆儿却偏头直望着他的脸。
此时他的脸距离自己只有三寸的距离,青色面具泛起的幽光似乎将几分阴冷沁到了她的脸上。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总是戴着这半面青色面具?
他明明长着一张绝美的脸,何须这种东西?
“你为什么总戴着这个面具?”榆儿望着他问道。
“把药喝了吧。”幽绝却未回答,望着她柔声道。
榆儿偏过头去,道:“你若不摘掉面具,我就不喝。”
幽绝端着药碗的手顿在空中。
榆儿只是偏着头。
幽绝默然一回,终于道:“我、怕吓着你……”
吓着?
榆儿心中更是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看!”榆儿回头望着他道,伸手便去摘他的面具。
幽绝忙站了起来。
榆儿本是靠着他的,此时失了重心,忙自己扶住床沿半撑着望着他。
“你若不给我看,我就再也不喝药了!”榆儿道。
幽绝从未觉得脸上这样有何不能示人。
相反,朱厌之力蓬勃,他很乐意如此。
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才一直戴着这个面具。
幽绝将药碗轻轻搁在桌上,回身向榆儿道:“并非不能给你看,只是……”
幽绝也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你过来。”榆儿向他道。
幽绝便走至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