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黑白散发之人道。
穆虞闻声,立刻腾身而起,跃于空中。
黑白散发之人撒出一道灵符,将他托起,升至青龙近旁,穆虞便轻身掠至青龙头顶。
此时,符咒渐渐收紧,青龙的身子越来越小,终于隐去不见了。
穆虞突然自空中直直地坠落下来。
“公子!”莫行等惊道。
阿修连忙腾身而起,将穆虞接在手中,抱着他落了下来。
只见穆虞的脸、脖子、手,皆泛出青白之色。
“怎么会这样?”莫行向黑白散发之人急怒道。
“青龙乃亘古灵兽,想要吞得它的法力,自然要受些辛苦。”黑白散发之人道。
“到底会怎么样?”郑得亦急道。
“他已看了青木册,自然知晓该做些什么,余下的,不过是看他的命数罢了。” 黑白散发之人道。
“你、”众人皆是又急又忧、又怒又恨,何昭晔一把长剑已经指到了黑白散发之人脸前,却被他用手杖轻轻嗑了开来。
“要是公子有何不测,我就要你陪葬!”何昭晔怒道。
“你做得到再说。”黑白散发之人轻笑道。
“这么说来,这青木册的确是封印青龙之物了。”迟凛道。
宁葭向他点了点头,又向孔怀虚道:“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将军的意思是,为何这黑白散发之人不将青龙封为己用?”孔怀虚道。
“是啊,既然他拼了性命抢来了青木册,为何却将青龙白白地给了别人呢?”柳重荫亦道。
袁丘等亦作此问。
“这青木册原是古时一个得道之士所写,他历经数百年,深研人体气息与青龙之力和通之理,最后方成得。”孔怀虚道。
“他在何处能见得龙来?”柳重荫摇手笑道,“先生该不是又要编故事给我们听了吧?”
“他曾是青龙的灵媒,如何见不得?”孔怀虚道。
“这、这可真是奇闻!”柳重荫道。
“这奇闻如今看来、恐怕并非危言耸听那么简单了……”宁葭忧色道。
“既然那个人自己不能封得青龙之力,可他为什么要拼了性命去抢这个青木册呢?这岂不是太蠢了?”柳重荫又道。
孔怀虚望着柳重荫笑道:“你把这里当学堂了吗?哪里有这么多的问题?”
“你本来就是先生啊,难道不是吗?”柳重荫亦笑道。
“我们亦想向先生请教呢。”宁葭道,“孔学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因那个得道之士还写了一本颠倒阴阳、扭换干坤之书,能借与青龙合二为一之人的肉身而得永生之术。”孔怀虚道。
“永生之术?”众人闻听,莫不讶然。
“人生百年,白驹过隙。纵然再怎么修身求道,最后仍然难免一死。所以那人在写青木册之时,已经研出了此术,就名作‘干坤幻化阵’。”孔怀虚道,“只要将永生之物放入阵中,再辅以肉身至亲心脉之血,驱动此阵,便可得与天地同寿。”
“既有永生之物,又何须这什么阵呢?”柳重荫道。
“永生之物确是稀世奇珍,只需一点微末便能活命回魂。然而永生之物虽具永生之力,人体所能承受之力却有限,若妄然用之,非但不能得永生,恐怕还会搭上一条性命。”孔怀虚道。
“是以便需借干坤幻化阵之力、引其精华、破其盛力?”迟凛道。
“没错。”孔怀虚道,“与青龙合二为一之人可得永生,而借此阵力,巧加利用,同阵之人,亦可得永生不死了。”
“这么说,那个人拼死抢得这青木册,就是为了这个?”柳重荫道。
“虽然并非万无一失,但妖物修炼百年、千年,最后还是难逃轮回生死,既然有此一术,自然是不可轻易错失的了。”孔怀虚道。
“这些言说,无不荒诞,不知孔学士是自何处知晓的?”迟凛道。
孔怀虚便笑着望向天玄道长。
“这些皆是青木册所记,贫道亦是偶然见孽徒手中有此一册,但当时只当是无稽之谈,且他是时并无恶行,是以才大意了……我重伤之时,偶遇孔学士,知他乃当年孔相之子,便请他帮忙找寻青龙灵媒,便将这些皆告知于他了。”天玄道长道。
“孔相?”宁葭等奇道。
“难道,令尊就是当年的右相孔远昭吗?”迟凛亦惊道。
孔怀虚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宁葭道,幼时自己曾在父皇的书房内翻过一本册子,上面写着以往官员的名字。
“青龙被当时的太子封去之后,灵媒华风娘辗转得知封印之人乃是浣月国的太子之事,便北上净月城,向太子讨还,父亲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孔怀虚道。
“此事如何?”宁葭道。
“她能在新皇手下逃走,已经很不易了。”孔怀虚摇头苦笑道,“这恐怕要感谢青龙……”
“后来她没有再回青云村吗?”柳重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