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绝?亏他跟了尊主这么久,还是这么没用。”玉溯冷眉道。
“方才玉溯大人怎么这么帮着殷宁葭?尊主的仇,难道不报了吗?”胭脂道。
“尊主一生宏愿,便是要将浣月之土遍及天下,靖王那个庸才,何能及得万一。”玉溯道。
“玉溯大人的意思是,殷宁葭她能做到?”胭脂道。
“如今天下,还有谁能与她相争?”玉溯道。
“便是她真的做到了,尊主却……”胭脂道。
“尊主有幽绝守着,必然会等到那一天的。”玉溯道,“待我寻得复生之法,再将殷宁葭所有之一切全部化为己有,让她好好地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岂不大快人心?”
说罢,原本雍容安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笑容。
这笑容并无声息,却透着无比的欣悦与痛快,还有、狠辣。
“玉溯大人果然谋算深远,是胭脂多嘴了。”胭脂施礼道。
“无妨,起来吧。”玉溯道。
胭脂起身来,又道:“到时候,只怕幽绝他又帮着殷宁葭了。”
“幽绝这等妇人之仁,能成何大事?我自然不能指望他。要让他不捣乱,总会有办法的。”玉溯道。
“那周丞相怎么办?”胭脂又道。
“周挺?”玉溯道,端起面前的茶盅泯了一口,“他若听我的,自然有他的好处;若是不听,就怪不得我了。”
“勿横已多日未有消息,不知去了哪里?”胭脂道。
“没了他,我玉溯一样能为尊主收囊天下。”玉溯哼道。
三日后,即位大典如期举行。
靖王身穿玄黑绣金龙袍,头戴天子冕旒,端端正正走进崇清殿。
丞相周挺、归德将军吴鑫等与众文武大臣列位俯首,恭恭敬敬侍立殿中。
靖王摇步走至蟠龙椅前,便要坐下,接受文武朝贺。
忽见一人率领一对兵士直入殿中,将刀戟逼住了众人。
为首一人,正是费横。
“费、费将军?”周挺惊道,“你、你怎么敢……”
“周丞相,浣月国需要真正的王者,费某不愿逆天而行,得罪了。”费横道。
“来人!”周挺大声喊道。
却并没有一人进来。
“周丞相,外面的守兵皆已放下刀戟了。”费横道。
“费横!”吴鑫挺剑磕开逼住自己的兵士长戟,向费横吼道,“你速速退下,否则,你可知道后果?”
他将这“后果”二字说得尤其重。
“对!”身披龙袍的靖王殷穆叙本已手足无措,闻听此言,顿时壮了胆子,大声道:“费横,你作乱谋逆,罪该当诛,若是识趣,孤王还能饶你不死。”
“皇叔。”一个声音道。
却是宁葭自殿外走来。
迟凛、红萝、孔怀虚、柳重荫等随于她身后。
在他们身后,尚有一男一女。
二人上得殿来,两眼愤恨地瞪着周挺、吴鑫。
周挺、吴鑫,及身披龙袍的殷穆叙见了他二人,皆瞪大了眼珠。
二人走至费横身侧,向他行礼,口称:“爹。”
“你、你们?”费横却似吃了一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是三公主他们救了我们。”两人道。
“费将军,”宁葭向费横道,“个中缘由,宁葭已知晓,多谢将军仗义相助。”
费横望了望一双儿女,携二人向宁葭跪道:“谢三公主相救之恩。”
宁葭将他扶起,道:“将军该早些告知,也好让宁葭略尽绵力。”
“三公主心系浣月,微臣怎敢以家事相扰?”费横道。
“费将军之家人,自然亦是我浣月子民,宁葭怎能袖手旁观?”宁葭道。
费横及一双儿女自是再谢感激。
周挺等人在旁冷眼相望。
宁葭转而向殷穆叙笑道:“皇叔年岁亦不轻了,宁葭会让你安享晚年的。至于治国操劳这样的事,还是让宁葭来代劳吧。”
“宁葭,你、你可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子,皇叔岂会与你争抢?”殷穆叙道,“我这可都是为了维护殷家族训,维护浣月的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