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唐绪江说时嘴角也止不住的抽动了下,明显一脸无力吐槽的样子,他又看了眼昏睡着的程宜宁,见着她两颊潮红,连着唇色也是异样的妖娆鲜红,原本他还没多大感觉,被苏正卓这么提醒了下,他也居然不易察觉的咽了下口水,紧跟着察觉到自己的喉结明显滑动了下,心头那点星星之火早已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那你又怎么保证你的定力就会比我好?”唐绪江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正卓反驳道,还是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如如不动。
“既然你我都不放心对方,那干脆一起守夜吧,互相监督。”唐绪江思考了下接着提议道。
苏正卓没有再做声,明显也是同意了唐绪江的提议。
两人并排坐着,各不做声。
快到凌晨三点多,周遭寂静无声,唐绪江生平还是头一遭像白天时过得如此惊心动魄,眼下守着守着不知不觉中就打起了瞌睡。
直到觉得病房里似乎有点声响,他一激灵就醒了过来。
果然,还在睡梦中的程宜宁正不太舒服的翻动着身子,而且似乎还在呢喃不清的说着什么。
“宜宁,你怎么了?”唐绪江轻声问道,他话音刚落,苏正卓却是拿了条湿毛巾过来,在唐绪江的注视下把那条湿毛巾往程宜宁的一侧脸颊上敷去。
大概是沾了湿毛巾的凉意,程宜宁这才呷了下干渴的嘴,眉梢微蹙,继续呢喃说着什么。
唐绪江看出睡梦中的程宜宁难受的可以,他怕她多半是陷入了没有尽头的噩梦中,眼下便俯身下去,继续轻声喊道,“宜宁,醒醒?”
他这么喊了好几声,原本还在昏睡中的程宜宁果然是睁眼醒了过来。
“绪江?”她看到正上方的唐绪江,不甚清醒的喊了一声。
“我在,已经没事了。”唐绪江说时也莫名的舒了口气。
“恩——”程宜宁咽了下干渴的嗓眼,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只不过下一秒她忽然快速摸索了下她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眼她自己正穿着医院里的统一病服,她这才一脸焦灼的问道,“我的衣服呢?”
“你衣服上都是血渍,护工阿姨给你换的,应该拿去洗了吧?”唐绪江一脸如常的应道。
“我衣服上还有东西,绪江,你赶紧帮我把护工阿姨找回来——”前一刻看着还怏怏无力的程宜宁忽然毫无预料的坐了起来,无比紧张的问道。
“你的东西——”原本站在床尾那边的苏正卓说时从裤袋里掏了支黑色的笔出来,说时已经走回到床头那边,把笔递给了程宜宁。
“没有碰水损坏掉吧?”程宜宁接过去时心神不宁的问道。
“没有。”苏正卓面无表情的应道。
程宜宁接过去后就发紧的拽在手心里。
唐绪江自然也看出程宜宁手上的无非是录音笔,回想了下先前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帮人不过是打手而已,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程宜宁额上的伤处明显就是那个已经逃匿的真凶犯下的,想必先前程宜宁和那个真凶是有过交涉的,他略一回想就想通了程宜宁这个冒险决定的缘由,可是如若不是苏正卓先赶在他前面一步过去拖延着时间,兴许她就不是额头受伤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时,唐绪江便开口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只身一人先过去的?”他说时脸色也难得沉了下来。
“恩。”程宜宁也没有否认,含糊的应了一声后便恹恹的靠回到了床头上,似乎并不愿意和唐绪江多说下去。
唐绪江像是努力克制着他自己心头莫名上来的怒意,半晌后才重新开口问道,“谁做的?”向来温润的脸上居然也面露杀气起来。
“这是我的私事,有了这个录音笔以后就没有问题了。绪江,你不用担心。”程宜宁知道若是被唐绪江知晓后,凭着他随性的行事作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新的事情,眼下就不假思索的回绝了。
她自己说完后又把滑落在被子上的湿毛巾拿回来,无比随意的捂在滚烫的脸颊上,借此汲取下少的可怜的凉意。
她愈是想要努力克制摒弃杂念,心头那团没有缘由的烈火却是愈烧愈旺。那些从未有过的*发疯似的在她脑海里乱窜着,真实鲜活的仿佛是她自己心里最深处的冲动,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放纵了自己的*。
那片铺天盖地的热意汪洋接连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正在不可思议的灼烧起来。
“我想睡了——你们先回去吧——”她知道着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的流逝着,而且也不确定早已薄弱的意志会不会完全动摇消散掉,说时继续用那毛巾死死捂着她自己的脸颊,仿佛这样才能遮盖一些她自己的丑态。
就这一会的功夫,她的脸上已经可怕的涨红起来,就连微露在外的脖颈上也已经可疑的泛红起来,虽然声音压的极轻,还带着点努力压抑的颤音,拿着毛巾的手背却是握的极为用力,本就削瘦的手背看着愈发青筋现起。
唐绪江脑海里闪过苏正卓先前说的化验残留物的事情,眼下见着程宜宁的样子,心头多多少少也知道程宜宁定然是被灌了药物才会这样,才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拳头。
可是除此之外,他甚至找不到一点解决的法子。
“我——要不去喊医生过来看下——”他听到自己一字一句的出口问道。
“也没什么其他的方法,等到明天就没事了,我们先走吧。”苏正卓看出程宜宁已经难受之极,眼下他和唐绪江在这里,只会加速动摇她的心志,无论如何,这一切都会成为她清醒后的难堪,他说完后便转身往外面走去了。
唐绪江看了眼病床上的程宜宁,他咬咬牙便也大步朝外面走去,刚走出了病房他就顺手把病房门给关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苏正卓和唐绪江都已经出去了,程宜宁这才一把掀开被子,她是急于想找杯冷水灌下去,可是视线范围内根本没有看到水杯的影子,她便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里去了,随即拧开盥洗台上的水龙头,不管不顾的就把冷水往她自己脸上泼去,沾了那点冰冷的寒意,她才觉得找回来一点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怕自己会继续神志不清发昏下去,又低头掬了冷水无比迅速的喝了下去,想要借此来浇灭一点心头那可耻的*。
也不知道灌了多少冷水下去,察觉到体内那骤然燃起的*好不容易被压制了一些下去,她这才颓然的关上水龙头,体力不支的瘫坐了下去。
她原本就失血过多身体颇为虚弱,加上刚才这么一折腾,便愈发觉得头昏眼花起来。眼下迷迷糊糊的靠坐下去,伸手探触到墙壁上的瓷砖还有点凉意,她便刻意的把脸颊贴在了瓷砖上,努力的汲取着那点微弱的凉意。
唐绪江和苏正卓从病房里出来后也并未走远。
苏正卓的视线依旧望向程宜宁病房的门口,没一会就掏出烟来点上了。
“给我一支。”唐绪江开口说道。
苏正卓便又掏出烟盒,唐绪江伸手过去拿了一支出来,又靠前凑近了点苏正卓,就着苏正卓手上那支烟的星火,用力吸了一口,他的那支烟便也立马点燃了。
只不过,下一秒他便不受控制的狂咳了起来。
“第一次?”苏正卓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狂咳的唐绪江,一脸了然的问道,说完后又自顾自的吸了一口,缓慢且悠长的吞吐出来。
“恩。”唐绪江好不容易平息住汹涌狂咳的冲动,应了一声后随即又接着去吸了一口。
有过刚才的经验,他这次吸了一口,倒是没有再剧咳起来。
深夜的过道人烟稀少,这倒是给抽烟的两人提供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