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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瓶说:“老哥,五千是少点,高炮身边都有马仔,这活可不好干。”

皮裤哥说:“大头,你那面馆是不是有辆旧面包车?”

大头说:“是啊,我平时也帮老板买买菜。”

皮裤哥说:“到时候,你负责把车开出来,给你加一千。”

大头说:“六千?走了,我走了,你没诚意。”

三五瓶说:“每人一万,这活最少这个价,这是绑架啊!”

皮裤哥说:“这可不算是绑架,我们只是把那高炮强制性带走,交给委托人,我们又不参与敲诈勒索,怎么能是绑架呢?我还是懂点法律的。”

大头说:“我开车,我一万一,他一万,行的话,这活就跟你干了。”

三五瓶说:“你一个人可干不了,高炮不好对付。”

皮裤哥说:“行吧,成交!不过,我得交代一下。”

大头说:“我没有银行卡,手机和身份证都卖了,你得给我现金。”

三五瓶说:“到时候你微信给我转账就行。”

皮裤哥说:“规则三,你俩都得听我的,因为你俩没经验。”

三人等待着委托人的消息,他们本想喝点酒,皮裤哥认为作案前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他们走进一个小巷,找了个纸箱子,铺平,躺了下来。三和区的很多街道小巷都有躺在地上睡觉的年轻人,他们把露宿的街头称为海信大酒店。

大头说:“等干完活,有了钱,我天天去找红姐啪啪啪,再买个挂壁机,没有手机不习惯。”

三五瓶说:“啪啪完,再买买彩票,玩玩梭哈,还不是美滋滋。”

大头说:“我就用这一万块当本钱,只玩六合彩,就不信翻不了身,上不了岸。”

皮裤哥不屑地说:“你俩赌下去,早晚烂在大街上。”

大头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吉普;梭一梭,吉普变路虎!要想富,下重注,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哪家小孩天天哭,哪个赌友天天输?”

三五瓶说:“还是那句话,不要??,就是干。梭哈,梭哈,全梭哈!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

第三十五章 绑架明星

几个小时前,

他还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唱歌,

现在却突然被装进狭小的行李箱,生死未卜。

皮裤哥的手机响了一下,屏幕上亮起新的微信消息。

委托人或者说雇主,用微信告知皮裤哥作案时间和地点。

皮裤哥一直神神秘秘地挡着手机,大头和三五瓶用眼角的余光偷窥到委托人的微信,委托人的网名叫八又雯,头像是一个男人的卡通形象。

八又雯,这名字看上去是一个女人,头像却是男的。

皮裤哥提到购买工具,对方发来五个二百元的红包,红包上写着:拜、托、你、们、了。

皮裤哥亮起手机说:“看到了吧,我的委托人发了一千定金,今天夜里,咱们就干这一票。”

大头说:“要不咱们把这一千元分了吧?”

三五瓶说:“你真没出息,皮裤老哥,我觉得大头不行,活没干呢,先想分钱。”

皮裤哥说:“临阵换将,军心不稳,我们得让大头开车,换下他可不行。”

大头说:“我开玩笑呢,还当真了。”

他们三人先吃了顿饱饭,然后去买了三卷攀岩用的绳子、胶带、撬棍、口罩、手套,还有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事先做过测验,三五瓶身高一米七,体重五十三千克,和绑架的目标身材差不多,完全可以装进箱子里。怎么捆绑箱子,从高处放至地面,也做了几次演示。

傍晚时,他们去三和国际大酒店踩点,从酒店的安全通道上到楼顶。

薛亦晗住在该酒店十九楼,房间外面有个阳台,皮裤哥从楼顶扔了个小石子,用来确认楼顶到阳台的直线位置,然后在楼顶做了三处记号,在这里系上三根绳子,就可以下垂到十九楼阳台。阳台到房间有一道简易的推拉门,即使锁上,也很容易撬开。

大头说:“说实话,我有点恐高,这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摔死了。”

三五瓶说:“你还职业杀手呢,回去洗碗去吧。”

皮裤哥掏出一把细长的折叠尖刀,轻描淡写地剃着指甲说:“谁也别想退出。”

三五瓶说:“我们下去了就上不来了,手脚一定要干净利索。”

皮裤哥说:“高炮的马仔就住在隔壁,千万不要惊动他们,一个负责捂嘴,两个拧胳膊。”

大头说:“行,我干,这个我懂,还可以把门反锁,马仔也进不来。”

皮裤哥说:“背水一战,没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大头说:“最好找委托人再要点定金,买箱子绳子就花了好几百。”

三五瓶说:“对啊,一千定金太少,再要三千,到时候交货了,对方不给钱咋办。”

皮裤哥说:“我有我的原则和信誉,办完事后再收钱,如果对方不给……”

皮裤哥目露凶光,用手里的刀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案发当晚,薛亦晗演唱会十点半结束,回到酒店,他和工作人员聚餐到半夜,还喝了几杯红酒,回到房间就睡了。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演唱会人潮人海,无数双手向他挥舞,他陶醉在掌声中,眯着眼睛唱歌,似乎只有天堂才有这样美妙动人的歌声,万千歌迷随他一起唱。突然,那些荧光棒变成了怪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在场的歌迷粉丝都成了野猪,一个个青面獠牙,喘着粗气,伴奏也停了,只有他一人站在场地中间,歌声难听刺耳,他停下,恐惧地看到无数的野兽向他奔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