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乐呵呵地将托盘送到他跟前,笑着说:“大少爷交代的,用棉布裹些冰块给老爷您敷敷脸。”
“哼,就知道将心思花在这些东西上面!”贺远归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却立马动了动身子,调整姿势配合管家为他敷脸。
管家一边敷脸一边说:“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咱少爷打别人总好过被那些人打吧。”
贺远归听着,又是一声轻哼,嘴角却慢慢地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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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贺芸如约前往大府赔礼。
昨日从贺远归房间出来,他便让白河去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贺氏三兄弟回府之后谁也没敢提小公爷受伤的事,主子们问了半天问不到话,便将跟着的奴才们都问了一遍,奴才们也只敢说是贺芸组的球赛,这下,大府的人立马找到了报复对象。
说是来赔礼,其实是想着来打脸的,所以贺芸的心情格外的好,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六亲不认。
大府的夫人王氏连同姨娘周氏早早地便候在老太君处,准备为自家儿子讨公道。
老太君七十多岁,却精神的很,打贺芸一进去便开始责怪他不该不顾手足之情,对本家兄弟下如此狠手。
“是,是,老太君教训的极是!”贺芸认错态度极好,连连点头,“我身子差,没上场,不知道那些小跟班如此没有轻重。”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王氏在一旁义正言辞地说。
贺芸抬头瞥了周氏一眼,继续点头说:“大娘放心,那几个跟班昨晚都叫我好生教训了一遍,如今都发卖了!”
“发卖了就完事了?”王氏挺直腰身,手紧紧地拽在椅子扶手上,瞪眼望着贺芸,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贺芸摆出一贯的弱小样,委屈地说:“这人都发卖了,卖到哪去侄儿也不知道,大娘若是不依,缓侄儿些时日,侄儿再托人买回来,送来给大娘出出气,如何?”
王氏气得直咬牙,抬手颤抖地指着贺芸道:“那些奴才我不管,我只与你说事!”
“大娘这就冤枉了,侄儿又没上场,这事怎么能怪侄儿呢?”贺芸委屈巴巴地说。
“人是你带去的,我不找你找谁!”王氏咬牙道。
贺芸轻笑一声,继续说:“大娘不常在外院走动大抵不了解,像我们家那样大的家业,外府的小厮没有一万也得八千,今儿是这一批,明儿是那一批,侄儿哪里能个个知根知底,再说了,这蹴鞠比赛是三位哥哥要玩的,侄儿还白贴了一百两黄金陪着几位哥哥玩呢,这如今怎么到成侄儿的不是了?”
贺芸故意显摆自己的家业,又暗示大府如今落寞,气得王氏差点背过气去。
贺芸立马转头看向老太君,委屈地说:“老太君,若是怪我没能劝住几位哥哥,我自知有错,今日特意来赔罪,但若是怪我伤了几位哥哥,我可不敢认,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咱们贺家兄弟不和!”
老太君入主贺府的时候,贺家当家乃是当朝一品,无限风光,老太君主持内院,最在乎的就是内院名声,当初她也是这番说辞劝了贺远归归宗,如今被贺芸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理,忙护着贺芸朝王氏道:“你身为长辈,怎能如此歹心揣测晚辈呢?”
贺芸乘机得意地朝着王氏挑了挑眉,把刚缓过气的王氏又气得倒进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