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这月饼,贺公子送的,这乐曲,贺公子送的,这酒,也是贺公子送的,亲自送的!】
【翟瑾言:他人呢?】
【小太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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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弯腰捡箭簇的时候趁着翟瑾言不注意捡了两枚,翟瑾言的箭簇扔出去的那一刻贺芸其实甩了两次手。
第一次,方向跟翟瑾言的略有偏差,但两枚箭簇肯定会在空中发生碰撞,而第二枚则紧跟其后。
果不然第一枚撞上了翟瑾言的箭簇,两两撞击之后分落两方,倒是翟瑾言随后扔出的第二枚不受影响地落在了箭靶上,虽然为了躲开撞击位置低了一点,但也在二圈,赢落了靶的翟瑾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贺芸笑得格外嚣张。
方才又惊又气,确实有跟翟瑾言大干一场的冲动,只是念头一转,想到自己的大计,还是委曲求全地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但有仇不报非女子!
为了防止翟瑾言暴露,贺芸一边笑着一边朝远处的齐干招了招手,齐干得了暗示,赶紧走上来。
“舅舅,我回府关禁闭去了,王爷由您招待啦。”贺芸笑着朝齐干拱了拱手,临走又折返身子,指了指翟瑾言脚边的箭杆说:“王爷也毁坏箭支,请舅舅一视同仁,切莫徇私!”
贺芸说完也不去看翟瑾言的神情,迈着六亲不认的欢快步伐便朝武场外走去。
齐干都看不下去贺芸的嘚瑟样,连忙转动脚步,挡到翟瑾言面前,以防翟瑾言再次丢一支箭出去。
翟瑾言是真的盛怒,才说过叫她不要用小把戏,立马就给自己来了一个暗度陈仓,但输了就是输了,翟瑾言到没有气度到非要抓着他不放,日后有的是机会!
齐干倒不会当真没有眼力见与翟瑾言纠结一支箭的事,只是平静地说:“王爷,芸儿他乃商家之后,生性顽劣,并无恶意,王爷莫要与她置气。”
“那是本王与他的事!”翟瑾言毫不客气地说着扫向齐干,“齐大人该做的,是尽快将赈灾粮的去向查明!”
齐干面上一喜,连忙拱手一拜,“下官遵命!”
齐干弯腰行礼的瞬间,翟瑾言便抬脚离去了,齐干直起腰身,并未追上去相送,而是盯着翟瑾言的背影眯了眼。
呵呵……果然还是芸儿了解这位王爷的脾性啊,江南,怕是要变天了!
齐干皱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头上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轻甩衣袖,步伐从容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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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干身为江都都府却受他人辖制,手中早就收集了不少证据,如今翟瑾言说要,他便命人不紧不慢地分批送去。
赈灾粮一案牵扯众多,一下子牵扯进来大小官员十数人,所有灾区的官员无一幸免,没一个是干净的。
翟瑾言盯着自己手上的官员名单,在脑海里整理这些人的朝野关系,慢慢地用笔圈出几个名字。
没有一个地方的官员能够团结一心,赈灾粮都敢贪污,必定是多方势力相勾结,翟瑾言拿着笔一一标注,才发现,江南,竟有三双势力,再加上一个齐干,还真是够热闹的。
想到齐干,翟瑾言便将手里的执笔放了下来。
江南如此鱼龙混杂,齐干身为江都都府多年不可能才发觉,如果是早就有所察觉,他又是如何既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又能保住自己都府之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