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贺芸便同翟瑾言提起“云庄主比武招亲”一事,翟瑾言一听,表示完全可行,贺芸第二日一早便让白河去给白泽送了信,准他按计划来。
当夜,翟瑾言依旧没有留宿贺芸处,贺芸知晓他这是要给自己准备生日惊喜,假意挽留了几句就任由他去了。
翟瑾言回了书房没多久,青山便来了,将一个小箱子放到翟瑾言面前。
“派去查魏笙的人回来了,只找到这些东西。”青山退到一边说,“瓦山村是个比较闭塞的山村,村里人不足五十户,问了数人,也没人记得魏笙是什么时候到村子里的,只记得他刚来的时候十分穷困,穿着破衣裳,住在村里荒废的牛棚里。”
“后来他总是上山挖些草药到镇上换钱,渐渐地也有了些钱财,再后来,因为总是帮着村里的人看病,村民们感激他,便一起帮他起了两间屋子。”
“他只懂医,也不会做农活,整日不是上山挖草药便是在自己的屋里熬药丸,靠着卖药丸赚些钱财为生。”
“当年贺老爷行商至此,摔了一跤,伤了腿,天热腿伤溃烂,又身上没钱,无人肯为他医治,魏笙出面救了他,且分文不收。第二年,贺老爷在金中开金满楼,生意红火,念及魏笙的救命之恩便找人建了百草堂,又特意回到瓦山村请魏笙与他一同进金,魏笙便跟着来了金城。”
翟瑾言一面听着青山的话一面打开了面前的木匣子,里面装着一叠零碎的纸,皆是药方。
“魏笙离开瓦山村的时候担心村民以后无人看病,写了几副常见病的药方留在村里祠堂里,这些便是。”青山连忙在一旁解释。
“他那个时候多大?”翟瑾言盯着手里的药方问。
魏笙是在贺芸出生前便进金的,按着年纪推算,他那个时候应该也不过十七八九。
“十六。”青山回答。
翟瑾言握着药方的手自然垂下,冷静地说:“离开的时候才十六岁,那他到瓦山村的时候应该年岁更小,小小年纪,便精通医术,除了过人的天赋,必然是受家族影响。这手字,虽算不上大雅,倒是中规中矩,可见自小就练着的,可见家中殷实。”
青山诧异地看了一眼翟瑾言,跟着点头,“村里的人也说虽然他当初穿的破破烂烂,但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不仅能读书识字,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别有一番高贵感,最重要的,村民说他说话带金城口音。”
翟瑾言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向盒子里的一块玉佩。
这是一块质量中上的白玉,鸽子蛋大小,通体白润,在玉体中间有一个“魏”字。
青山见翟瑾言拿起了玉,连忙又说:“这是在镇上的一家当铺发现的,按着当铺老伙计的回忆,应该是当年魏笙拿去当的,老伙计说那孩子年岁不大,穿的又破烂,却从怀里拿出这么一块好玉,所以他印象格外深刻。”
翟瑾言却盯着手里的玉走了神。
这块玉,不论是玉质,还是大小,肯定都没有魏笙现在身上带着的那块值钱,在那种走投无路的绝境下,他竟然选择将代表自己家族身份的玉佩当掉,可见他留下来的那块比自己手里握着的这一块还要重要。
然而,有什么比家族姓氏还重要呢?
翟瑾言握着手里的玉佩犹豫不决,许久,才吩咐青山道:“查查,当年宫中有没有姓魏的太医!”
“是!”青山赶紧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