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瑾言:云庄不应该尽力保护她吗?】
【白泽:她从来都不需要人保护,她一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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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金满楼,在大堂中间搭了一个台子,白天请人说书弹曲,晚上则是歌舞演奏,舞娘都是从云庄请过来的,一时之间,使得那些晚上不便出城玩乐的客人都涌到了金满楼,所以,前夜的金满楼,有些歌舞升平的意思。
一楼的台子上舞女们正跳着新排的异域舞,扭脖晃腰,看得台下的客人目瞪口呆。二楼临窗的一圈雅座,几乎也都开了窗,客人们依窗坐着,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
唯独一间是关着窗户的,但是楼下的歌舞声和喧闹声依旧能够穿透窗户传进雅间里。
窗边的茶榻上盘腿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年轻男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慢慢抿着。
目光时不时瞥向窗边,透过窗户上的雕花缝隙看一眼楼下又很快收回目光。
雅间的门被人在外面敲了三下,随即有人推门进来,停在门口道:“爷,可以启程了。”
“嗯。”络腮胡子的男人应声,正是贺芸的声音。
贺芸应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不紧不慢地下了榻。
门口的楼掌柜赶紧取了一旁屏风上的厚裘披递上,贺芸接过,自行披上。
“夜里寒气重,您小心些。”楼掌柜说着递了一个暖炉给贺芸。
贺芸浅笑,伸手接了,捧在怀里,看了一眼停在侧门口的马车,回身朝楼掌柜道:“留步吧。”
楼掌柜满脸愁容,“真不用我跟着?”
“不用。”贺芸斩钉截铁地道,转身便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走吧。”
贺芸的目光浅浅地盯在不断晃动的窗帘布上,想着翟瑾言这个时候兴许会到处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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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瑾言到了云庄,直接便去找白泽,“芸儿呢?”
“在下不知。”白泽淡定地道,“我只管替她看好云庄,其他一切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翟瑾言厉声问,“云庄不是平常地方,养了多少暗卫,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一个人!”
白泽扬起下巴看下翟瑾言,“云庄再厉害,终归她才是云庄主子,她要人撤,谁敢不从?”
“你怎么能让人撤!”翟瑾言愤怒地看向白泽,“云庄不应该尽力保护她吗?”
翟瑾言有些崩溃,便是因为现在时机不对,留贺芸自己身边太过危险,才想着将她推来云庄,毕竟云庄是有实力保护好她的。
“她从来都不需要人保护。”白泽平静地说,“她一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王爷。”白泽又说,“实不相瞒,在下知晓她要走,但是她要去做什么,去了哪里,在下确实不知,也劝王爷宽心,她早就不是以前软弱无能的贺公子了。”
是啊,她不是,她不仅不是贺公子,也不是贺小姐。
翟瑾言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本王可以去她屋里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