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芸挨着皇后坐下,侧头看着她,任由自己的手一直被其抓在手心里。
“贺芸,本宫觉得就这几日,本宫苍老了许多。”皇后轻声说,声音低哑又虚弱,“总是容易想起婉玉,若是本宫没有让她去送点心,这一切……”
“娘娘,您千万别这样想。”贺芸连忙劝皇后,“害婉玉的不是您!”
皇后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谢谢你,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有事想要拜托你。”
“您说。”贺芸说。
皇后娘娘转身,在一旁的矮桌上取了一封包装精致的信封递给贺芸,“本宫的娘家是塞北永安王,当年皇上登基,是得了本宫父亲和兄长的支持,如今事已至此,本宫与皇上亦无情分可言,托你帮本宫将此信送往塞北,请兄长入金为本宫讨公道。”
贺芸看着皇后手里的信,不太敢接。
这么关键的时候,她不愿意离开金城,哪怕知道危险,她也想陪在翟谨言身边。
“本宫知道此事于你而言甚是为难,但本宫的人,皇上都知道,若是她们去送信,定会被皇上怀疑,旁人,本宫又信不过,唯独你,本宫最是信任。”皇后又道。
贺芸直直地盯着信封,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从金城到塞北再回来,最快需要多久。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帮您将这信送到的。”贺芸伸手接了信,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怀里。
皇后安心地将手收回,心平气和地说:“明日送殡出城,本宫已经会安排人送你和九公主离开,也算是圆了本宫答应珍贵妃的事情。”
“谢皇后娘娘。”贺芸连忙起身道谢。
“本宫也谢谢你。”皇后说着抬手摸了摸贺芸的鬓边,“塞北天寒,多穿点衣裳,一定要多保重。”
“嗯。”贺芸答应,“娘娘您也别太伤心,等我回来,您父亲和哥哥就入了金,届时见到亲人,您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啦。”
皇后浅浅挤出了一抹笑,朝着贺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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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贺芸完全离开后,一旁的垂幔后走出来一人。
皇后掩了掩眼里的泪水,扫了一眼从幔帐后出来的翟谨言,轻声道:“能做的本宫都已经帮你做了,到了塞北,父王能不能留下她本宫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永安王留不住,本王的人自有办法。”翟谨言远远地望着贺芸离开的方向道。
皇后看了一眼翟谨言,轻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等大皇子不再是大皇子就可以了。”翟谨言说着将目光收回,嘴角难得地往上扬了扬。
终于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