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特地买了牛肉和一些蔬菜,乱炖一锅,然后随意炒了几道时蔬,最后煎了两条刀鱼才算完成了一顿晚饭。
黎晏书和刘程璧就更少吃顾南枝的饭了,只有在途中随意将就的东西,现在看她在厨房一捣鼓,竟然真的端出来奇奇怪怪的菜式,看着叫人心慌。
“这是牛肉炖蔬菜,我独创的,这是煎鱼,用了桔子汁还有姜葱去腥,两面都炸金黄了,正热着呢!快吃!”顾南枝给他们一一介绍道。
黎晏书伸筷子夹了一根清炒的青菜,味道还不错,还有很淡的鲜味,清香四溢。
他忍不住夸赞道:“小夫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此珍馐就是外面大厨也做不出来。”
顾南枝眼皮子都没有掀开,夹了一个牛肉给沈赢道:“你吃吃看,我以前没做过这个菜。”
沈赢二话不说,夹住牛肉往嘴里放,好久以后道:“味道浓郁,肉质韧劲,肥甘不腻,恰到好处。”
刘程璧瞪大眼睛了,难道真的好吃?
他伸筷子夹了一个牛肉出来,结果真的还不错。
其实南方人不爱吃牛肉,一是牛太精贵了,都是下田里干活的,一家人就靠着一头牛养活,吃不起也不敢吃,而是牛肉太韧,味道太重,南方的菜肴里很少有将牛肉做的好的,大多都是做肉干,或者做成火腿。
“嗯,我独创菜式,快吃吧你们!”顾南枝哼哼,心里欢喜的很。
其实顾南枝的菜,做的是真不错,牛肉是她以前最拿手的菜式之一,因为懒,就喜欢乱炖,但是味道也不差,如今再重新做,顾南枝可是尝了三四次,才敢端出来。
看着几个人餍足的样子,顾南枝总觉得饭菜还是没有白做。
沈赢给她倒了一杯黄酒,“辛苦了,我也没有帮上忙。”
顾南枝摆摆手,“你都帮我剥菜了,哪里是没帮忙。”
“这酒是厨娘说附近有名的酒坊里的,寒衣节你喝上一杯,省的晚间冷。”沈赢示意她可以尝一尝。
顾南枝看酒色橙黄,稻米的香味扑鼻而来,也有些忍不住了,她端着酒,轻轻抿了一口,不由皱眉:“辣。”
沈赢微微一笑,自己喝了一杯。
“明日里,又要去课堂了,见到那讨人厌的三皇子,你们要不就像先生说的那样忍着点。”顾南枝继续喝一口,还是微微辣口,便舍了酒去喝水。
刘程璧顿了一下,“我们要躲也可以,只是”
沈赢摇头,“我另有主意,不比避让,他来我们便较量较量便是,只是下一次程璧你小心些,别叫他再使诈偷袭你了。”
刘程璧嗤笑,满眼里嫌弃,“他那样也伤不着我。”
沈赢也笑,眼里深沉,“那就好,下一次再比试,你尽管放手打,若是他暗中寻衅于你,咱们便有了由头。”
刘程璧看了一眼黎晏书,黎晏书充耳不闻,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只管吃饭,吃了一会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都在瞧着自己。
他无奈道:“你们商量重要的事情,当着我面,你们不怕我泄露出去啊?”
刘程璧摇头,沈赢摇头。
顾南枝顿了一会,也摇摇头。
“那好吧!你们尽管说,我不会说出去,我就是听着害怕!”
沈赢眼里有了笑意,“我同余洋先生说过了,明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上课,你大可装作不认识我们,或者不熟悉,好好读书,若是听到什么风声,告诉我们。”
黎晏书为难,“你要我去当你的耳朵,也不是不可以、、、”
“嗯?”顾南枝道:“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有,我想拜沈赢为师。”黎晏书放下碗筷,严肃的看着沈赢。
沈赢有些愣神,他从始至终都是把黎晏书当朋友来看待,君子之交,他相信黎晏书,对刘程璧却是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当做自己的学生和挚友,和他们一路走来,对于黎晏书,他是感激的,对于刘程璧,他是照顾的。
收下黎晏书,也不是不可,只是这般就拉他入伙了。
沈赢转头看顾南枝和刘程璧跃跃欲试的表情,叹口气道:“可以,我本不愿牵连你进来,但是我实在缺人手,你拜我为师,我将会倾尽自己所学,教你知识,让你通达道理,但是令你做事,你不可不行,否则是欺师灭祖,我便逐你出门,永生不再见。”
黎晏书大为高兴,也顾不得沈赢的警告了,端着酒就跪下来,对着沈赢道:“弟子侍师酒,今日入先生门下,绝无二心,将会一心学习,听从先生之言。”
“好。”沈赢喟然,端起黎晏书的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话,你就是大师兄了。”顾南枝高兴的看向刘程璧,“他是二弟子,你们都得叫我师娘!”
沈赢肃穆着的脸色,听到顾南枝的话,忍不住笑出来,“就你机灵了。”
“可不是!我的师弟!”刘程璧素来与黎晏书意见相左,以前是不和,现在多了生死与共的情谊,没了隔阂,却还是老爱斗嘴,凡事争个高下,也不知道是感情好还是不好。
黎晏书见刘程璧嘿嘿直笑,忍不住头大,想起来刘程璧是沈赢的第一个弟子,是行过拜师礼的人,“呐,师兄好!”
顾南枝忍不住了,“你们得叫我啊!”
刘程璧和黎晏书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沈赢这时候偏偏也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作为你们的先生,南枝是我的妻子,你们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
“呐,师娘好”二人听到沈赢发话,赶紧异口同声的喊道。
顾南枝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你们不情愿,我还是听得高兴,以后在家里,就叫我师娘吧!”
“我是情愿的!”黎晏书赶紧开口解释。
刘程璧道:“你是我爹的徒弟,你又是我师娘,辈分太乱了,以后我还是教你南枝就好了。”
提到刘创,顾南枝的神色一暗,忍不住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