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贵客来了,那就是独门独院的伺候,也都是摆在小院里,菜品是清一水儿的农家野味,现吃现杀,有山鸡,有活鱼,有野菜,当地的百姓吃着习惯了,京城里的官老爷们却吃的十分新鲜。

所以这处地方虽然偏远,倒是也招揽了不少的生意。

刘礼宴请连喻,自然是包了场子的。偌大的一排院子,空空荡荡的,说话就能听见回声。冒着炊烟的后厨里,菜烧的是真香,几人一路走来倒是真饿了。

偌大的桌子,摆了满满的好菜。连喻先是同陈王客气了几句,一来二去之间,客套的够了就低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刘礼看他先是问掌柜的要了个高脚椅,随后又放了个软垫,伸手试了两下,觉得舒坦了,这才将怀里的猫放到了上面。

那猫真肥,挺大一张胖脸。抱上去之后两只前腿直直的立着,坐的稳稳当当。

连喻从皮皮那接过来一只土里土气的小破碗,刘礼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赫然发现,那竟然是只东晋的原始瓷。他却眼也不眨的拿来喂猫。

再一看那猫的派头也足,看着碗放好了,像个人儿似的伸着爪子按住小破碗‘喵’了一声。

这便是要开饭了。

满桌子人还没动筷子呢,它要先吃。

刘礼一声不响的拿眼瞧着,就见着连喻的夫人几步走过去,二话不说照着猫脑袋就是一下子,厉声斥责道。

“瞧这两天把你给得瑟的,等会儿再吃。”

她早就想收拾它了,今日仗着自己有机会装疯卖傻,别的不说,逮到王守财噼啪收拾一顿是肯定的。

王守财几乎是要疯了,瞪圆了猫眼摆出一个要扑上去的姿势,张牙舞爪的喵呜两声,又喵呜了两声,瞅着挺厉害的,又被方婉之狠拍了一下,没气焰了。

方婉之总打它,它也知道怕个人。

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爹’,它想讨个说法。

连喻便将它抱在怀里了,一面顺着毛一面道。

“看我做什么,我也怕她。”

方婉之想,连喻真是个鬼人精,分明也是想教训王守财,却每次都借她的手,他倒成了老好人。端看王守财腻歪他的样子,也是只没什么脑子的傻猫。

☆、第二十六章 有滋有味

刘礼对于连喻奇奇怪怪的爱好跟德行早已习以为常了,他记得,这货二十岁的时候还曾在山林里抱回来一只老虎崽子,那时正是打仗的年月,他是统帅,但是他养了一只老虎。一身戎装跨坐在骏马之上,怀里总揣着它。只不过那东西长得太快,连喻又总想抱它,东西被它抱的烦了,就自己跑回封地跟老王爷过去了。

再后来好像又迷上了养花,养一颗死一颗。再金贵的也捯饬过,再便宜好活的也种过,愣是没留下一个活口。

几人就坐以后,连喻开始喂猫,方婉之就坐在一边看着,看不顺眼了就打,连喻也不吭声,猫倒是老实了不少。

刘礼歪着脑袋琢磨着,怎么看这一家‘三口’都不像什么正常东西。刘礼见方婉之一直不动筷子,便憨憨笑了一嗓子,指着席面说到。

“弟妹鲜少出来,可见只有本王面子大,在这桌上不用拘礼,多吃些。”

方婉之闻言也连忙回了个笑容。

“多谢王爷款待。”

刘礼这次才算是看清了连喻这位夫人的长相,说是平平无奇吧,倒还有那么几分秀气,说是漂亮吧?又不算完完全的美人,姑且算是中人之姿。只是身边堪堪坐了个连喻,好端端的一张脸给比的,那是一点台面也上不去了。

刘礼觉得,两人的长相根本不般配。加之这个‘之之’上次给他留下来的泼辣印象,实在看不出这小妇人有什么可取之处,不过就是年轻了点。连喻也年轻,两人都是嫩生生的娃娃脸。跟来过家家的似的,就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们聊着天。

连喻平日没银子不开口,本就不怎么爱聊,偶尔应上一两声也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刘礼自然而然便将话头转到了方婉之那里。

作为小两口在京城头一份的东道主,刘礼几乎展现了他所有的交际热情。虽说心里对这两人关系的真实性还泛着嘀咕,但到底觉得在皇子之中的分量不平常了些。

至少他们多次探寻也没见着过柳之之的裙边袖角,他看见了,还一个桌子上吃了饭,这就同连喻近了一大截。

刘礼手上筷子不停,嘴更是勤快的要死。

什么:“听闻弟妹老家也是咱们京城的?本王就觉得你这口音地道嘛。”

“两广盐路的差事是你父亲打理的?这可是个大差事,改日有时间让你老头也来京城转转,本王请他吃酒。”

方婉之应付的目不暇接。

隔着席面上的碎花桌布,她捅了捅连喻的胳膊肘,只觉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

是说她今儿是陪着他来撑场子做应付的,他却一点要帮衬的意思也没有。眼见着陈王的嘴一开一合跟连珠炮似的没完没了,越发使了些驴劲示意他。

右胳膊肘一直被戳着,让连喻多少有些不满,夹个菜也是哆哆嗦嗦的。他莫名其妙的瞅了一眼方婉之,将夹起的芹菜落到她碗里,皱着眉头道。

“你不是不吃芹菜吗?”

方婉之气死了。心说谁想吃芹菜了?这席面上光秃秃的坐着仨人,陈王的嘴又不停闲,都让她一个人应付着?

再者,她确实也不爱吃芹菜,瞪了好一会儿眼睛,又默默将菜拨到一边,是真不爱吃。

刘礼见这小两口别别扭扭的样子没说话。

他到现在也不太相信这两个东西真是一家的,只是这不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倒是难知道对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面上又是一笑,夹了一筷子肥肉在嘴里嚼着,他状似无意的问。

“先前一直听闻澜卿有一房正妻,却一直没听说办婚事,本王这揣在兜里的红包愣是没送出去。好容易见着一次,还是因着无意间的阴差阳错,要说你们两吧,定亲都定了有七八年了吧,就一直没办婚事?”而后‘嘶’了一声,“怎地不办呢?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应该,是。。有隐情的吧?

方婉之看着面前的碗,你问她?她也不知道啊,瞎掰都不知道怎么掰。但这话又不好不答,左右为难着,再看一眼旁边细嚼慢咽的澜卿,顿时火了,用胳膊肘狠狠戳了他一下。

“王爷问你话呢,怎地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