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唐副统领还是对她很有好感的?”
“好感说不上,但对她印象不差是真。之前内人羡慕她的生意头脑,拿私房跟她合伙儿做点小生意。如今合作愉快,内人说她是个睿智的合伙人。”
王爷点点头,又道:“毕竟都是亲戚,闲话传成这样,以后与侯府走动起来,见着面难免尴尬吧。唐副统领就没想想办法,平息了这流言,把自己摘清了?”
唐端谨摇头,“王爷知道的,这种流言,对男人家有个什么所谓。至于说帮她,一来有定北侯操心呢,暂时没发现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二来我身为当事人,还真不好去乱掺和,免得越帮越忙啊。并且,我相信她自已也不是团软泥,定有法子挺过这关的。”
说到最后笑起来,“至于说尴尬,人家算得上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我才去过几个地方啊。若真见了面,没准我才是害羞尴尬的那一个吧。”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把话题当笑话揭过。
夸赞,好感,夫人与之交好,合伙人。怎么看,都是对她有信心有兴趣的那种人,也是会相帮不相难的那种人。就象他说的,如果有必要,让他现身说法破流言,显然也是肯的。
裕亲王爷对调查结果满意,转头又去询问邓隐宸。
邓隐宸对和武梁的关系,只有两个字:朋友。
他说,“我这个人向来有些自负,平生极少佩服旁人,她算一个。”
得了,这位是在成兮酒楼大张旗鼓支持她的人,看来这些年来也没有变化。若需要他出面,没二话。
那就行了,这两位对流言这么坦荡,程侯爷也对流言不以为然。他们都没把流言看在眼里。
——那她说的流言为虚,她能搞定,当是真的。
裕亲王最终断定,这一把,值得他拉。
···
武梁能知道这些,便是唐端谨夫人亲自告诉她的。
约辩定下来后,武梁便约唐大夫人观看,说会替她订好包厢,邀她到时过来瞧个热闹。
毕竟两人是生意伙伴,程唐两家又是拆不散的亲戚,以后肯定会有不少来往,却跟人家老公传绯闻什么的,得负责给人去去疑。
再者,到时候身临现场听听那些胡说八道,没准他们夫妇一气之下,谁就出头自辩,顺便帮她证清白了,多好。
更重要的是,她回头还有大事相求,关系必须处好。
结果唐大夫人遣了身边贴身妈妈亲自来回话,说唐大夫人说了,她们一帮姑嫂内眷,已经订好了包厢了。还取笑道:“你这么大的热闹,这么大的排场,你当谁不急着去瞧么?只怕沿江不管什么店面,二楼三楼能看到的好位置,都被人包下来了。”
语气亲热随和,跟闺蜜聊天似的。
那妈妈说,都是她们家大夫人的原话。
然后还顺便的,把裕亲王爷和唐端谨见面的事儿,一字一句告诉了她。
唐大夫人如此示好,是因为她男人说:“这个女人,若能平息掉这次流言,就值得我们唐府深交,不会错的。”
唐大夫人想,可不是,程家那还有两个外甥女儿呢,人家以后嫁进程府了,看她脸色过活的日子多着呢。
唐端谨却摇头,道:“不只这样。”
唐端谨很早的时候,就觉得武梁不是个省油的。这次流言欺人太甚,把他们母子全搁进去祸祸了,这女人恼火起来,没准能把程府的天给翻天。
但这事儿,纯属猜测,他却不好说出口。
唐大夫人一向跟武梁相处不错,现在男人都发了话要深交,那何必等以后,现在就热络起来,到时更自然而然。
这种递闲信儿不要钱的事儿,随手就来。
而邓隐宸那里,因为他当时和王爷交流,又没避着旁人,说话又掷地有声的高腔调。武梁想知道也很容易。
她递出橄榄枝后,当然时刻紧盯王爷行踪反应。那可是二百万啊,她除了现今的产业铺子,那几乎是她如今能动用的全部票子了,都一把递给人家了。她能不关注着不成。
那是无比上心的关注着。
所以今天她坐在酒楼里,还是相当笃定裕亲王最后会出场的。否则,他何必劳动自己到处打听呢。
一边也感慨,堂堂王爷呢,也谨慎算计成这样,标准的谁赢帮谁。
若你自己战趴下了,没准人家就上来踩上一脚。
所以,庆幸吧。二百万两也好,一切顺利就好。
千金散去还复来。
···
程向腾在看到裕亲王爷出场的时候,就跟着过去了。
在裕亲王说完之后,程向腾上前,当场行了晚辈礼,唤了岳父。
脸都不带红的。
裕亲王亲切地拍他肩,说我这个义女就交给你了。你也当早日完婚,好生照拂她,才让人放心啊。
程向腾顺杆就爬,说领王爷命,出孝就成亲。还当场招呼人去请钦天监的人来,让他们推选个最近的好日子。
当然两个人也不能在岸边站着干等,于是一起移步到了旁边酒楼,吃着喝着聊着等着。
后来钦天监真来了位什么神人,象模像样掐掐算算的,说了个日子。于是程向腾又当场交待人,把“王爷选的”日子送回府给程老夫人过目,等着小厮回话过来定下日子。
就那么来回回话,折腾挺长时间,最后这义岳父和女婿,到底就现场把武梁的婚期愉快地决定了。
作为当事人,流言现场没她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