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舅子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愿不愿意去搏军功?军功?谁不想啊?张之极来了兴致,细问究竟。
黄胜把自己去解围的打法稍微透露了一点点。
原来姑爷不会傻兮兮往建奴大军集结地撞,而是准备利用千里镜的优势斩杀建奴斥候、哨马屏蔽战场。
建奴主将忽然变成了瞎子,辽西走廊是大明强军环视之下,他们肯定坐立不安,如何调兵遣将这里学问就大了,人马出动少了随时随地会被算计,人马来多了,明军依城固守不出建奴徒呼奈何!
后金军不过几万兵力,他们如何破开重兵固守的坚城?
打不下来早晚必退,至于是建奴主动退兵,还是被明军打退了那可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姑爷的兵马出动了还会有斩获,谁敢否认这样的功劳?
张之极本来是奉父母之命,找黄胜商量如何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去锦州装装样子,毕竟带去的人马太少了,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现在听了黄胜的计划,连张之极都动心了,他在想,如果此时他跳出来主动带着家丁五百随姑爷跑一趟辽东,万一得胜归来该是多么风光?
他上一次见识过顾山河那个年轻人带着山海关骑兵袭杀建奴哨马队伍,知道坏坏的黄胜如果亲自布置这样的战斗肯定更加十拿九稳。
张之极拉着黄胜上了他的马车回家找父亲商量此事,安排张十七赶紧去请老夫人回家议事。
英国公家书房,余怒未消的张维贤又添新怒,女婿作死也就罢了,儿子居然也想跟着去作。
黄胜不怕老丈人脸色不善,把自己如何布置,如何步步为营,用什么办法让建奴主将变成瞎子、聋子的坏点子大概说了一遍。
张之极添油加醋跟他老子详细讲了上一次如何算计建奴哨马的经过,张维贤乃是武勋世家,兵书战册还是经常看的,也统御京营上万兵马,不傻,觉得女婿如此布置建功立业貌似不太难啊!
关键是女婿有心腹家丁统领的水师,每一次游击都以战船为依托放铳打炮,发现情况不妙直接跑到海上建奴肯定无可奈何。
英国公动心了,想:如果儿子张之极这一次跟着女婿再次建功回来,趁热打铁把爵位让他袭了,英国公家平稳过渡权力交接应该轻而易举。
就在这时老夫人带着女儿从黄家回来了。
“楚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老子要扒了他的皮。”黄胜一抬头看见了梨花带雨的新娘楚楚可怜跟着丈母娘来了,问道。
楚儿走到黄胜面前牵着他的手,可怜巴巴道:“夫君,嗯……。”小萝莉忍不住靠着黄胜的肩头又哭了。
张维贤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他呵斥道:“楚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一次不仅仅你家老爷去辽东杀敌,你哥哥也主动跟着去呢!”
闻听此言老夫人勃然大怒,女婿不靠谱,儿子混账也就罢了,你个老东西也利令智昏了?
张维贤只好给老妻细细讲道理,可是老夫人固执得很死活不同意,最后说:为什么要儿子去抢功劳,女婿得了功劳回家不一样吗?
张维贤被问住了,只得让张之极别胡思乱想乖乖的在家里呆着吧。
老夫人还没有出气呢,问女婿为什么在朝堂上弹劾那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还有意得罪魏忠贤?
黄胜嬉皮笑脸问老夫人,自己的弹劾哪一句是无中生有,哪一句是信口雌黄?
老夫人一下子被女婿把话堵了,气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