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孙如芳,看在我爸妈的面上我肯叫你一声奶,但并不等于我真承认你是我奶,你刚刚骂的人,那是我妈!谁欺负我妈,那就是在我心口用刀子!我今儿治不了你,可我不信你能活的比我长,等你死了,我就在你坟前买块地,每日看着你,让你做鬼也不得安!”
一席话,说的所有人都愣了。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后背发毛。
这时青墨以往太过好欺负,以至于如今她的反抗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比起上次手环闹出的幺蛾子,这次,她的怒意显然更胜。
若是被人说出那话,老太太未必会怕,毕竟买地也是要钱的,可当这话出自时青墨的嘴里,那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
时青墨自幼便阴森森的,虽然被欺负也从不吭声,但那带着深深怨恨的眼神却让人忘不了,被她盯上一眼,几日都觉得晦气,这往后若是日日盯着她的坟,那她可真就不得安生了。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感觉过怕,可今儿不知为何,这心中冰凉的很,想要认怂,可想起那三十多万,只觉得堵心。
“秉良,这就是你教育的闺女?好歹是我们时家养大的孩子,可说起话来怎像与我们有深仇大恨似的?她奶做的再不对,那也是长辈,她怎好一口一个死字,若是让外人听了,只道我们时家没有家教!”半晌,那时老爷子总算开了口。
时秉良嘴中酸涩,女儿说的话着实难听,说的还是他亲妈,他心里不可能不生气,可另一方面,他了解女儿的为人,若不是老太太欺负了瑾兰,女儿也不至于这样。
“您老甭和我提家教的事儿,我不乐意听!您既然说老太太这事儿做的不对,那又何必要任由她这么来?说白了,看着这钱您眼红了,觉得我一个小丫头就该依附时家、任由欺负,否则那么多年以来您也不会每次看见我受委屈都不吭声!说到底,您表面上装的一副慈善心肠,可心底还是看不起我的,既然没将我当成亲孙女,那就没有家教一说!”
时青墨如今顿时响起“临死”前安老爷子说的那话,同样的,也是厌弃她没有家教。
“时青墨!我到底也是你爷!”老爷子也有些怒了,只觉得一张老脸着实挂不住。
“是,我没说您不是我爷,不过我今儿我话挑明了,别说您是我爷,就是我祖宗也甭想打我钱的主意!”时青墨顿了顿,又道:“爸,女儿今天不孝,不过话既然说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一并说完了更好,这往后别说是三十五万,就是三百五十万那也是我的,谁都不能过问半分,你们若觉得不行,那我回头就搬出去过,我带着我妈、我们能活的好好的。”
此刻,白瑾兰早已泪流满面。
女儿今天是做了恶人,可为的是她,为的是她们这个小家!
却见此时,时秉良那坚挺的背不知为何有些弯了,眉头紧皱,眸光轻颤着,今日对于他来说,冲击太大了。
他不蠢,知道女儿这是在提醒他,若是这钱落在他手上,早晚会被老太太扒拉干净,甚至吃了肉还要吞了他们的骨头,他是个男人,但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人要女儿来护着。
论真心,他怨过老太太吗?怨过,而且很怨,但他也曾记得自己幼时的苦日子,所以用过去的一切冲淡如今的怨恨。
可是今天,似乎曾经所有能掩盖怨恨的大布被撕得七零八碎,只剩寥寥的碎末衬托着现实,这一刻,时秉良终究压抑不住失望透顶的心。
顿步,时秉良原地跪下,道:“妈,儿子谢您养育之恩!”
话落音,只听“砰”的一声,重重的对着老太太磕了个头。
这一声,震得白瑾兰与老太太面色泛白。
“爸,儿子是男人!”“砰”的一声,又是一叩头,只见那额前红了一片。
下一刻,时秉良对准了大哥时秉超,道:“大哥,往后爸妈劳你费心,养老的费用我不会缺了他们,二弟在这里谢你了!”
这头磕完,时秉良额头竟是流下了血色,看的老太太等人早已傻眼,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他毫不犹豫的起身,拽着妻女直接走了出去,一路不曾回头!
☆、第二十七章 平安符
时秉良一走,这院子里头突然冒出一阵冷风,将院子里的尘土吹起,盖了几人一脸。
待他们走的远了,老太太似乎才想起来哭,直接在时秉超身边张着嗓门嚎叫着,但是却见时老爷子阴沉着脸:“你还有脸哭!儿都被你气走了!”
说完,老爷子瞧着那钉在高凳上的菜刀,心里有些瘆的慌,起身便准备将刀拔出来。
这老爷子年轻时干的都是一把子力气活,如今虽说岁数大了,但力气也是不差的,可偏偏只瞧老爷子动手,却不见那菜刀偏动半分,就连时秉超那夫妻俩都觉得邪乎。
那老爷子碍着颜面,实在挪不出菜刀,干脆将那高凳往旁边狠狠一踢,瞪了那哭天喊地的老太太一眼,气哼哼的进了屋。
今儿,索性这事儿发生的急,否则若是那两个闺女也在,那可就更热闹了,没准这菜刀砍得不是凳子,而是人了!
不过这时青墨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竟是能将将菜刀砍得如此之深!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凳子!
老太太这回是真伤心,往常她再怎么闹腾,那也是有底气的,毕竟是她的儿子,所以才确定儿子不会忤逆她半分,但是这一回,想起时秉良头上那热乎乎的鲜血,她便觉得心中一阵发凉,总觉得儿子那眼神冷得很,似乎再也不如从前了。
当然,老太太更伤心的还是那三十多万,时青墨那倔牛的脾气,想从她手里弄出钱来怎能简单?这钱,十有*是泡了汤了,她也只能希望过些日子儿子的气消些,到时候再开口提钱。
不过如此一想老太太又觉得头疼,干脆直接眼睛一闭,装晕。
老太太自然是以为时秉良得知她生病便会回来道歉,只不过这一次她显然失策了!
没到晚上,从县城里回来的时菁得知了此事便骂咧咧的进了时青墨的家,将这一家三口骂了个遍,只不过哪怕是嘴里将老太太生病的消息告诉时秉良,也没见他眼皮子抬一下,二话不说将人赶了出去,那样子,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时青墨对于时秉良的变化倒是挺满意,就是白瑾兰瞧着他那磕破了额头心疼的很,当天杀了只鸡给丈夫补血。
时青墨一直以来倒也没太防备着时家人,毕竟那时家,除了时菁那心眼太阴森之外,其他人再闹腾也是过嘴皮子瘾,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幺蛾子,而如今时秉良又彻底改了性儿,更让她觉得前途一片明亮。
说到底,只要他们一家三口齐心,别人想闹也闹不了。
这才回家不久,那夫妻俩还没从之前那悲愤的气氛中缓和出来,却见时青墨不知何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不知从哪里搬出了成堆的石牌,一块块在手里把玩着。
这牌子晶莹剔透着实好看,若不是数量太多,白瑾兰甚至以为这东西都是玉呢!
时青墨此刻兴奋的很,如今有了十万的财富值,总算可以兑换符石了!
这符典之中,符文镌刻有三种,一种是用外力在符石上雕刻,第二种是血符,第三种才是用精神力在符石上徒手画符。
以时青墨目前的精神力,只足够她集中意念汇聚符文力量,却无法信手拈来,而那血符,对自身也有些损耗,也是不宜使用。
所以如今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掌长的象牙小尖刀,对着那符石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