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秉松,她这个三叔,与表面形象压根不符!
他十八岁毕业,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三清县最不要命的混混,一帮小弟簇拥,但实际上他自己做了生意,寻了路子做倒卖营生,无论是水果还是特产,有路子的都会掺上一脚,二十二岁时就赚了十万块。
那时候的十万与如今的十万自然不能一同对比。
而在那之后,时秉松呆着其中五万块去了外省,但最初的那一年,所有的钱财都被人骗光,最后重新开始。
就像老爷子年轻时一样,下矿、挖煤,各种累活脏活,只要工钱够高,时秉松都干过。
而到了外头,时秉松才发现自己的不足,各种知识缺乏,他本就聪明,更是在最短的时间自学成才,二十五岁时在一个龙头企业中,从小弟混到了高管,一步步打入内部,熟知公司运营。
只不过在去年被人陷害盗窃公司重要文件,一气之下动了手,虽说最后澄清,但他打人带来的影响可不小,好在是轻伤没有没有判刑,但也赔偿了不少钱,更没有公司敢再聘请,磕磕碰碰到了元旦,这才回家。
看完这一切,时青墨看着时秉松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在所有人眼里,时秉松就是一个二流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二流子有如此能耐!
不过,时秉松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以他的为人,必然不可能不顾这一家老小,可这么多年以来,倒是没听说过他有汇钱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时青墨正怀疑之际,却见时秉松从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箱子,当着时菁与老爷子、老太太的面直接开了锁,顿时,险些晃瞎了太太的眼。
钱!全是钱!
这么一沓沓加起来最起码也有一百万吧!?
老太太瞪着眼,猜的倒是不错,一百万整!
时秉松的工资并非年年都很高,再加上后来赔偿了一部分,剩下只有这么多。
当然,连时青墨都不知道的是,这些钱是他每月固定存款得来的,哪怕后来没了工作、没了声誉都没有打过这钱的主意,为的就是给家里留下一点存款。
以往回家,他从不提钱,因为知道老太太不是省钱的人,所以一直不肯将钱拿出来,但如今他本想着,时菁年纪大了,大哥、二哥甚至是大姐家里都有孩子要上高中,就连在外头的时霖应该都要实习了才对,肯定要用到不少钱,这才带了回来。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家人竟是闹成这样!
“本来这笔钱的一部分是我留给你养老的,还想让时菁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是现在!我告诉你这笔钱你们一分都别想得到!”说完,时秉松又当着老人的面将箱子合了起来。
时青墨忍不住嘴角一抽,自家这个三叔倒是挺腹黑的。
若是钱不拿出来也就罢了,偏偏他故意打开让那母女俩眼红!
如今老太太知道自己与这么多钱抆肩而过,这心里怕是能欧出血来!
果然,老太太也不哭了,连忙道:“松子!妈认错了!这么多钱你不给妈难不成要给你二哥不成?老二现在眼里可只有那个拖油瓶啊……”
时秉松一听,“不要以为我在外头就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对待二哥一家的!你、大哥、大姐,没一个好东西!你这次还真的说对了,这钱除了二哥,我谁都不给!”
下一刻,也顾着狼狈的老太太,直接拽着箱子便出了门,留着老太太在地上爬了几米远,想追上儿子,可手脚不停使唤,哪里赶得上时秉松?!
就连时菁都傻了眼,头皮一阵疼痛,总觉得头发都被扯掉了不少。
再一想那钱,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疼的老太太也没心思追了,连忙回头安慰。
唯独这老爷子全程没吭声,最后被这母女俩哭的烦了,吼道:“再哭就滚出这个家!”
言罢,院子里头静悄悄。
依稀听见几声忍耐的抽泣。
……
时青墨一路跟着时秉松,却瞧着他竟是去了她和爸妈原本的家。
大门上了锁,时秉松却是毫不犹豫的爬了墙,带着箱子一起摔进了院子里,那“砰”的一声,听得时青墨都忍不住皱眉头。
三叔,这么多年可真是没有一丝改变!
忍不住一笑,随后不久,时青墨也进了屋,这才发现,时秉松坐在堂屋,愣愣的出神儿。
“您不是想着今晚在我家凑合吧?”时青墨总算开了口。
一声清亮响起,时秉松愣了愣。
抬头一看,却是个长相极美的小丫头,一双眼睛锐利有神,眉色间带着几分笑意,有些眼熟。
“你是……小墨?!”时秉松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几年他极少回家,每次都是匆匆就走,去年瞧见她的时候也不过是远远一眼,不过这么多年他对小墨这双眼睛记忆深刻,甚至每次想起泽水村,脑中都会浮现起这双冷冰冰的眼神。
阴毒幽深,隐忍如同毒蛇一般,虽然可怕,但更可怜。
所以这张极美的脸虽然有些陌生,但一瞧这双眼睛,立即便认了出来。
只不过,有些不同了。
墨色浓浓,还如以往一般,然而多了些自信,眸光闪闪,更漂亮了些。
“三叔!”时青墨嘴角一勾,叫了一声。
时秉松顿时站了起来,连忙走到时青墨面前,来回转了几遍,拍着她的肩膀道:“你这丫头,越长越水灵了!你兰姨少不了要操心吧!”
时秉松是知道的,这丫头虽然一直养在时家,但对二哥二嫂的称呼一直都是叔叔阿姨而已。
“三叔,现在他们是我爸妈。”时青墨提醒了一声。
时秉松眼神一亮,“懂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