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音,盛启昭恨不得自打嘴巴,他们还未来之前,时青墨就已经说过,最好的医师就在他眼前!原本他以为她话中指的是这老医师,如今反应过来才知道指的是她自己!
既然都已经如此自夸,怎能没有把握?
盛启昭如此一想,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好奇,竟是想让这时青墨试一试,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能力惊人。
“父亲,依我看就让时小姐试试吧,时小姐是药门之人,我想不会有问题的。”盛启昭鬼使神差道。
盛老先生眉头越皱越紧,没想到儿子会相信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再仔细一瞧这丫头的模样,盛老先生更是忍不住有些烦躁,儿子想必是被这丫头的模样迷住了。
盛家在元青市地位非常,多少女人用尽办法想要嫁入盛家,但是儿子经营公司这些年以来,一直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干净的绯闻,哪怕他为他亲自挑选未来妻子都会得到他的反对,他年纪已老,真不知能不能看到儿子成家生子的那一天。
眼前这个丫头,让他头一次见到儿子露出如此关心顺从之色……
只不过他一把年纪看人的眼光精准的很,这丫头一身气度不凡,神色锐利的确与普通女人有所不同,但毕竟年纪甚小,再者,从她的神色与态度之中,没有任何其他感情表露,如同一个冰人一般冷得很,嚣张、桀骜不驯,虽说他也不愿意承认,但此女的确不是儿子能降服住的……
与其白耗年华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倒不如让他永远绝了这个心思。
片刻,盛老先生喝了口水,顿了顿,才道:“好,就让她给我看看吧。”
此话一说,盛启昭一阵诧异。
毕竟以父亲的脾气,可不像是能同意的!
盛启昭压抑心中古怪的感觉,这才又道:“既然如此,时小姐,麻烦你了。”
时青墨面色不变,直接走了过去,倒没有太过重视之前的忽略,毕竟对自己的年纪她有自知之明。
问了问病因,时青墨这才知道,原来这盛老爷子的头部曾受过创伤,但因为工作等各方面原因,并没有开刀治疗,导致如今病症越发的明显,头部时常疼痛,血块不散,压迫到了神经,如今吃的药也只是止痛作用,没有治疗的方法。
这盛老先生的年纪比起徐老头还要大上一点,平日身体承受能力就不是很好,自然无法进行手术,这才目光转向了国医。
时青墨心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在位这盛先生把脉之后她就能看出来,这老先生的身体各项指标之所以不正常那是因为平日饮食多酒多油,简单的说,山珍海味吃的多了,营养过剩,身体华而不实,反倒虚得很,这样的情况上了手术台必死无疑。
至于这血块其实并不是大毛病,时青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道:“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我需要施针。”
盛家父子一愣,就这样就决定下来了,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
时青墨眉头轻皱,见二人都有些呆愣,忍不住有些无语,手中直接拿出了一根银针,在这盛老先生的穴位上扎了一针,不过眨眼瞬间,老先生直接晕了过去,盛启昭刚要说话,却见她动作果断,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手旁就已经多了一排放置整齐的银针,根本不等他同意,竟是直接向父亲头部穴位刺了过去。
盛启昭嘴角微微抽搐,他本想着让她做个普通检查,开个止痛的药方就算了的……
殊不知,时青墨就是懒得再听这父子俩废话才会如此干脆,如今银针已下,盛启昭后悔都来不及了。
如今,这盛老先生被时青墨平放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却见那头顶插满了银针,看得盛启昭头皮发麻,这心里更是紧张,仔仔细细的盯着,甚至偷偷让人安排好了医院,一旦出现问题,必须立即送去救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盛启昭身上竟是已被汗水浸湿,呼吸都小心翼翼,然而尽管是此刻,却见时青墨以就不慌不忙,每一针捻下,动作熟练,竟是比得过行医几十年的老国手,就连徐老在旁观看,都觉得受益匪浅。
这丫头行医经验明明比不上他,但这针灸的手段竟是比他高出数倍不止,行云流水运用自如,那双手并不曾有一丝颤抖。
真是个怪胎!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银针收回,时青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颗药丸,二话不说塞进了盛老先生的嘴里。
“行了,送医院吧。”时青墨轻描淡写一句。
盛启昭一听,顿时大怒,不过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让人将盛老先生抬进了准备好的车里,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带着人向医院驶去。
“丫头,看你的神色,不像是失败了啊?”徐老头一脸不解。
时青墨嘴角一勾,“我说失败了吗?”
“那你……”徐老头一脸狐疑,那为什么还要将那人送去医院?这丫头的心思,他怎么就不懂呢?
却见时青墨也不顾着周围佣人诧异的神色,直接坐了下来,从自己那包里掏了掏,竟是拿出一些看似十分诱人的点心,肆无忌惮的吃了一口,才道:“他们不信我,早晚还是要去医院证明一下的,与其到时候背着我偷偷摸摸的查身体,不如光明正大送他去,不好吗?”
她时青墨不傻,回头哪怕她明说治好了盛老先生,他们就算是嘴上感谢,心里还是少不了要怀疑,她不乐意看那张虚伪客套的脸,烦。
徐老头一听,恍然大悟。
不过也有些讶然,忍不住又笑道:“你这丫头出门竟然都不忘带吃的。”
而且除了这次之外,他记得以前这丫头去天合堂的时候,也向来都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医书,着实是个吃货。
殊不知,时青墨能量消耗太大,内气或是精神力,哪一个不需要有力气?
何况,前世在安家的那些年,虽说她精通厨艺,但她除了在外人面前有些尊严之外,私底下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资格吃,一向尝的都是残羹剩菜,甚至有时候更是时不时要回屋思过,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如今重生了,自然也要吃个够才行。
想起前世,时青墨这面色之上一闪而过的凄然与杀意,转而恢复如常。
徐老头与她相处甚密,以往也曾见过她如此肃杀的神色,每每瞧见,这心中都是忍不住的揪心,总觉得这丫头经历过什么悲惨事迹一样。
而且如今看着她,除了对她天赋的感叹之外,更多的还是震惊她认真的方式。
时青墨无论身处何地,身上绝对会带上基本医书,听她的父母所言,时青墨平日里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不是在配药就是在雕刻,那努力的程度让他望尘莫及。
就好似她的身后有猛虎追着她一般,没日没夜的前进,对自己的狠厉程度更加可怕。
哪怕是他徐老头都有些明白了,天赋在时青墨身上,根本不值一提。
眼下二人坐在盛家慢悠悠的瞪着,时青墨更是掏出一个葫芦瓶的果酒,让老爷子当茶水喝,他倒是乐意的很,耐心都多了些。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启昭哥呢?”不过半个多小时,盛启昭父子俩还没回来,这屋里突然多了其他人一进门便看着时青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