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时青墨在干元山庄住下的一月,时家却乱糟糟一团。
当然,白瑾兰与时秉良二人还好,毕竟有时青墨在,其他人也不可能从他们身上讨到便宜。
可时彩凤甚至时秉超可就不同了。
一个月的时间,这两家的钱竟是全被王雪骗了去。
她一个小丫头倒是没有如此大的能耐,但是如今却认识一个周琼,在周琼的要求之下,王雪更是将周琼介绍给这两家人,言辞之中更是提到了一家公司,更是蛊惑两家投资,可惜钱投了进去,但公司却倒了,那钱不翼而飞,甚至险些受到牵连。
时秉超一家的钱还是当初卖了鱼塘得来的,那笔钱更是一直舍不得用,原本还想着用这笔钱投资多赚些,再在县城买两栋房子,给两个儿子每人一套。
却没想到如今不仅没有赚钱,甚至连本金都打了水漂,一家人几乎是将责任全推到了王雪的头上。
偏偏王雪日子过得更加的凄惨。
那周琼完全是按照凌天的意思“照顾”这王雪,根本不知道时青墨是墨氏的老总,否则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墨氏,而现在糊涂之下,让人骗了这两家的钱,甚至拿着毒瘾威胁,要了王雪的身子,好处占尽,自然不想再与王雪周旋,全身而退。
如今这王雪想尽办法,却连见周琼一面都不可能,甚至那毒瘾发作,痛不欲生!
直到此时,时彩凤才知道女儿竟染上如此恶习!
事情,接连不断。
时彩凤心里恨死了凌天,恨死了那周琼,可也别无她法,甚至舍不得将女儿送去戒毒所,只能寻了一条绳子将王雪绑了起来,折磨之下,更是心疼。
而时青墨回家之际,却见这家中院子里站着数人。
“爸!二弟,你们可要为我做主,这小雪小小年纪就知道联合外人骗自己人的钱,这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不管,那二十万她们必须还!我们家现在可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您应该知道的,时霖现在才工作,赚的钱还不够送礼疏通关系的,我又没有一技之长,时航还小,这一家子全指望那二十万生活,现在倒好,钱没了!这不是让我们去死吗!?”时秉超苦着脸道。
他原本压根就不信王雪,可那周琼是地地道道的富贵人家出身,一开始还以为能找上他们是他们运气好,却没想到发展成如此境地!
时秉良眉头皱着,这两家的事儿,他不愿意多管,并没吭声。
若不是如今老爷子住在这里,他恐怕都不会让自家大哥等人进门。
小墨可是最不喜欢这种场面了,若是她知道了,恐怕是要生气的。
“大哥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也是受害人啊!你是长辈,竟然有脸责怪小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雪现在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们呢……我们的钱也被骗光了啊……说到底,那个周琼是因为凌少才找上我们小雪的,可那凌少和小墨是认识的,你们真要怪,那也要怪小墨,怪不得我们……”时彩凤哭道。
她的小雪,如今也才十六岁啊,现在竟然成了瘾君子,这倒也罢了,毕竟是能戒的,可她这个当妈的心疼!而且最近为了那个周琼,她的学业已经落下了,甚至老师前两天还打电话过来,说是在这么下去,一中就不会留她了!
女儿是多么努力才考上一中她是清楚的,可现在还没上高三就成了这样,那些心酸岂不是全部白白浪费了!
如此一想,时彩凤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哭的凄凉。
“二哥,你们家的小墨未免也太会坑人了……咱小雪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要不是她带我们小雪认识了那个凌天,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啊……”
“大姑,小雪当初可是亲自去你家里劝过的,是你自己不听!还有爸,你也是,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了,那个周琼不可信,但你和我妈竟然偷偷的将钱送出去,现在被骗了都是自找的,和小墨没有一丁点关系!”时航直接道。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爸妈无知他没资格去责怪,以后也照样会孝顺,但是他和以前的二叔不一样,不可能事事都忍让。
尤其是小墨的事情,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时航这话一说,时彩凤与时秉超都是脸色一僵。
这道理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心里本就难受的很,若是再将事情怪到自己的头上,那种压力真的承受不来。
他们和老二家不同,这老二家一个御景阁便日入斗金,二十万在他眼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他呢?二十万是所有家当!
彩凤家也是一样,被骗的钱近百万,更是王绪辉这两年赚到的全部家财!
“怎么没有关系!小航,大姑知道你和小墨关系好,可你别忘了,你和咱家小雪关系也不差的!你知道大姑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知道小雪被我绑在家里多可怜吗!?还有你姑父,他都要和我离婚了!这往后我和小雪孤儿寡母怎么过!?”时彩凤气道。
此话一说,人人皱眉。
这王绪辉之所以如此生气,的确是有原因的。
王绪辉为人精明,到不至于被人骗,但偏偏时彩凤心疼女儿,当女儿一说投资公司可以让他们家日子过得更好的时候,时彩凤为了不让女儿在那周琼面前丢人,几乎想都没想便将家里的存款拿了去。
甚至还以夫妻的名义,偷偷动了王绪辉做生意的钱,当王绪辉发现的时候,那账已经转走,他说什么都来不急了!
如今钱没了,自然是要离婚了。
尤其是看到他疼在心尖上的女儿成了那副模样,心里的失望不言而喻,几乎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时彩凤的身上,根本不可能继续和她过下去。
“时彩凤,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自己不争气还怨天尤人!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不能有一个省心的!?”老爷子气道。
他以前装聋作哑当看不见,可现在却不能!
这么久以来,他住在这老二家,时青墨一句不满都没有,处处照顾,态度客气,有什么好的,先让他这个老的先,他活了几十年,真是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一家人其乐融融。
与她相比,自己这大儿子与闺女,简直就是没有心的!
“爸!”时彩凤叫的凄厉,哭道:“我们家少的可是近百万!二哥这么有钱,我不要百万,只要二十万还不成吗?我总要替小雪的未来考虑啊……”
哭声在这院子里显得尤为渗人。
只是这话一说,却听门口直接传来一声:“既然要为她未来考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她去参加宴会!开口向我们家要钱?哼……你可真好意思开口!”
冷幽幽的声音传来,时彩凤心里冷不丁“咯噔”一声。
时青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