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要走?”楚贻华落寞的坐在太师椅上,语气里三分旖旎七分恼恨。
“不错。”司玉倔强的点头。
“可你已经是残花败柳。”楚贻华打击道。
司玉容色淡淡的针锋相对,“能享用太子爷享用过的女人,是那个男人的福气。”
“你!”楚贻华习惯了司玉清冷认命的模样,还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暴烈的脾气。当即冷冷狞笑一声,摆手道,“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走吧,本宫也不是非你不可!”
“谢太子成全。”司玉艰难的起身,往外走去。
她开门时,楚贻华没忍住,又唤了她一声,提议,,“本宫让元宝去给你拿套衣裳吧?”
“谢太子好意,不用了。”司玉冷漠拒绝,坚持往外走去,她故意去太子妃屋里晃了一圈,找她借衣裳。
杨丝甯看到她这副狼狈样子时,果然疯狂了,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她,可最后碍着身份,又不得不打落牙齿活血吞了,咬牙切齿的甩给她一件衣裳。
司玉,也是杨丝毓趁夜踏出东宫,没有半分留恋。
楚贻华当晚,喝了一坛酒,胆汁都险些吐出。
定国侯府里。
姜武得知干元殿里发生的事,也是满心不甘。他没想到九皇子竟然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而顺天帝也这么惯着他。
他单手背在身后,双眸盯着书桌,似乎要将书桌盯穿一般。
良久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想,对付九皇子,怕还有多场硬仗要打。
他心情不好,索性将桌上的兵书收起来,又继续画起画来。
他想着宋妤儿的容颜,宋妤儿的笑。他以为自己心情能松快些,可没想到越想却越烦躁。
正头疼着,流风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一支木簪子递给姜武。
姜武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问他,“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回侯爷,卑职奉命特意去了您母亲坠崖的那座山上,无意在杂草间……找到了这根木簪。”流风低声回禀。
而后,‘嘭’的一声响,姜武跌坐在太师椅上。
他看得分明,这簪子不是旁人的,而是宋妤儿的。
是她十五岁生辰时,他送她的礼物,亲手雕刻。老槐树削成簪子,末端嵌上一颗饱满的红豆。代表着他对她的情意。这也是她当年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根承载了他所有情意的木簪子,竟然……会出现在他母亲葬身的悬崖。
再联想到他母亲当年对宋妤儿那些生不如死的磋磨,姜武无法不多想。
他红了眼眶,怔怔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流风知道,此刻自己不需要做别的,不需要说别的,退下去就好……
他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完全不知,书房里面,姜武眼角有泪滑落,落在那饱受风吹日晒的木簪子上。
簪子已经有些腐朽,红豆也已经脏污。就像他的心,他和宋妤儿的感情。都再回不到从前。
一个时辰后,姜武双手背在身后,进了洛神阁。
暖阁里,宋妤儿在绣荷包。看见姜武进来,立刻将荷包拿开,起身去迎他,“相公,你来了。”
姜武避开宋妤儿伸向他的手,眼神复杂道,“我有事要问你。”
“夫君你说。”宋妤儿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引他落座后,又亲自去给他泡了茶水。
“妤儿。”一盏茶喝完时,他终于张开口,问她,“你还不记得,当年你十五岁生辰,我曾过你一件礼物。”
“……是那支你亲手雕刻的红豆簪子?”宋妤儿想了想,问道。
姜武点头,“我记得,那根簪子是你当年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嗯。”宋妤儿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惆怅,“可惜后来弄丢了。”
姜武听到这,心一沉,问她,“是怎么弄丢的,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我记得不太清了。”宋妤儿皱着眉摇头,顿了一会儿,又问姜武,“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当年,我娘坠崖的崖边,正好有人遗落了一支簪子,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说着,他将那支腐朽的红豆簪子拿了出来,问宋妤儿。
宋妤儿没有接簪子,却是问他,“姜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杀了了你娘吗?”宋妤儿眸光渐冷,挺直脊背,怒声质问姜武。
姜武被她冷漠卓然的表情刺到,心口不由发疼,良久后,哑着嗓子道,“若不是你,那这根簪子该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宋妤儿恼火的别过头去,眼里已经噙了泪。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对老姜氏的以德报怨竟然会换来这样的下场。
姜武他竟然……竟然怀疑她杀了老姜氏。
可能,在他看来,老姜氏的确应该死在她的手上吧!毕竟她对她是那样的刻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