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娘娘……”刘香兰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醒过来?!
“香……香兰……”大臣之中的刘尚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胆大,如今,刘家的声誉怕是就此毁了,毁了啊……
刘尚书激动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看着那被扛下去的两人,众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默默的坐了回去,心有余悸的看向高台上散发着无尽怒意的皇后,而皇上才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别有深意的看向台下纳兰天麟的方向。
他的麟儿居然有这样的魅力,能让女子用这么丧失理智的方式投怀送抱,这应该说是男子的骄傲吗?皇上不由得看了看纳兰天麟的脸,再转过来看了看皇后的脸,难怪自己年少时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他的麟儿果真是继承了皇后的优良血统。
身旁尊贵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些什么,当下一个冷眼瞪了过来,皇上立刻腰板一直,“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该罚!该罚!”
皇后的眼神还是这么犀利,糟糕,他的后背都湿了。
战王在座位上僵硬的抆了抆嘴角的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真是有些欣赏那刘香兰的大胆,只是,这样的大胆在床笫之上就好了,拿到众人面前,总归是不妥当的。
这一场闹剧也无法阻止选妃大会的继续,纳兰天麟抬起眼来,却发现阁楼上早已经没有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此刻的司徒宝宝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着,一边垂着地一边咬着牙,天外飞袖,她的美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瓮小姐演奏,凤凰引。”大公公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司徒宝宝的笑声嘎然即止,她正经的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发丝,对着空气咳嗽了两声,“咳咳,失礼了。”
站在不远处的鸦羽早已经风中凌乱,方才他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打滚中的司徒宝宝,而现在那个小女子居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诡异一幕。
“那个,宝宝……”
司徒宝宝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鸦羽那担心的表情,“鸦兄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他的目光落到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个小女子过得真是逍遥快活啊,他再次肯定了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宝宝这个至理名言。
鸦羽第一次开始同情那些可怜的女子们了,不过,只要宝宝高兴,就让她们再可怜一点好了。
他嘴角一勾在司徒宝宝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好奇的落在了她手中的弹弓上,“莫非,这个就是方才砸中王爷的暗器?”
“谁砸中美人了?说,我去找他拼命去!”司徒宝宝挽起袖子一副准备要报仇雪恨的模样,鸦羽当下阴沉了表情,“不是你吗?”
眼前的小女子顿时举起双手,“别冤枉好人!我怎么舍得拿核桃砸美人呢,你说是不是?嗯?”她阴森的眨了眨眼睛,手中的弹弓已然对准了鸦羽的腹下。
“……”好吧,你赢了。
司徒宝宝满意的露出了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她当下便趴着继续关注舞台上的一举一动,这时,她注意到战王身边的那抹青衣,眼中瞬时一沉。
自己下的药,可以让对方拉上九十九天的肚子,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站起来,司徒宝宝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居然有人能解开她配制的泻药,真是令人不爽,非常不爽。
台上,那清丽脱俗的身影缓缓的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坐定,都说瓮太傅的孙女,琴音可以净化人心,让烦躁瞬时被平静宁和所取代,这正是众人此刻需要的,快点洗去他们脑海中方才那令人震惊的一幕吧,求净化求解放。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皇后深吸了口气看着台上那表情淡然的女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瓮太傅的孙女果真名不虚传,不论何时何地看见她,总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叫人百看不厌,她的琴音,倒是很令人期待呢。
瓮玲低垂着眼,修长的手优雅的抬起,众人立刻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天籁之音的降临。
“嘎——”
“……”
瓮玲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声音?她分明注意到众人微变的脸色。
舞台上的女子动作一僵,好似试探一般再次拨动了下琴弦,“嘎嘎——”
怎,怎么会这样?!瓮玲只觉得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而台下的众人静默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不是琴弦坏了?这不可能,昨晚她才调试过的,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
瓮玲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纳兰天麟的方向,俊美无双的麟王爷却是看也没看自己这边,瓮玲当下有些庆幸,可不能给王爷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不,再试一次?
翁玲鼓起勇气,右手猛然拨了过去。
“嘎嘎嘎嘎嘎嘎——”
四周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许久之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这算不算是天妒红颜?就是老天也不愿意让我们欣赏到瓮小姐的优美琴音,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战王站了起来,脸上不见丝毫的不悦,“来,给瓮小姐换一把琴!”
没有想到,这个不举战王居然还给她解围?!阁楼上的司徒宝宝鼓着腮帮子,愤愤的看着台上想要英雄救美的战王,“哼,老色鬼!”
瓮玲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得到了一丝缓和,她感激的看了战王一眼,其实,她对于这个粗鲁只懂得打仗的战王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一次更是没有想到为自己解围的人会是她。
台上的女子当下看向纳兰天麟的方向,然而她心仪的男子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这里。
瓮玲的心中有些失落,不过总好比在麟王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来得好。她低垂着眼看着手边跟了自己多年的古琴,为什么偏偏是今日……
很快,宫人们便抬出了一把新的琴,高台上的德妃别有深意的看了战王一样,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看来,战儿是对这个瓮小姐有些意思。
战王得意的坐了下来,虽然方才那妖娆的刘小姐令人把持不住,而眼前台上的女子,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也令他心动。这样的女子可以给他赢得风光的面子,而刘香兰嘛,就适合闺房之乐了。
没有人看得到战王心中的如意算盘,他正思量着要找个时机约瓮玲相会,自己毕竟为她解过围,怎么的也得有些表示回报他才行。
身后的书生淡淡的笑着,他已然明白了战王的心思。不过这也是他想说的,瓮太傅之孙女也是合适的人选之一。
悠扬的琴音传来,众人眼前为之一亮,虽然这音色比不上瓮玲自己的那把琴,但也是袅袅绕梁令人心旷神怡。
阁楼上,司徒宝宝不满的翘着腿一副爷们的模样,一旁的鸦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咳咳,宝宝,形象啊形象!”
然而,这沉思中的小女子却是一点都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这时,两名清秀的小公公出现在司徒宝宝的身后,“小姐,奴才是大公公派来伺候小姐的。”
这温柔如水的声音,让司徒宝宝疑惑的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那两张白皙柔美的面庞。
“……”她要的是美男,不是美公公……
两名小公公被司徒宝宝盯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红润的脸蛋仿佛能滴出水来。
司徒宝宝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没有想到这美丽的公公居然还别有风韵。
“额,既然来都来了,你们就留下吧。”
鸦羽眉角有些抽搐的看着司徒宝宝分明露出了美美的表情,当下看着两名小公公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可是毕竟对方是公公……他似乎……没有理由……值得嫉妒的?
纳兰天麟悠闲的品着茶,那琴音环绕,他的心情竟也不由得愉悦了起来,嘴角轻轻上扬,目光终于缓缓的落到了台上那飘渺的身影。
瓮玲的脸忽的一下就红了,王爷他……终于看自己了呢。
琴音顿时一转,好似春日里的少女绵绵不绝的心意倾诉,犹如婉转的溪水流淌在情意绵绵的山林间。
“喵呜!”司徒宝宝紧紧的抓着栏杆,两只眼睛已然喷着火光。
丫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美人美目传情吗?!还有还有……司徒宝宝当下流露出了无比委屈的眼神看着那露出笑容的俊美男子,“鸦羽,借个手。”
“嗯?”鸦羽想也没想便伸出手去,不想司徒宝宝竟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张开口便……“嗷呜……”
“呀疼疼疼疼疼……”鸦羽当下皱起了娃娃脸,司徒宝宝这才解气了一般松开了口,长长的舒了口气,“嗯,好多了。”
“……”鸦羽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的牙印,陷入一阵沉默,司徒宝宝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自己咬得太重了?也是,要咬也应该咬美人才是,这不就连累了无辜的人?
正要开口,司徒宝宝回过头去就看见了鸦羽将脸贴在手腕上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宝宝的牙印,呵呵。呵呵。”
……难道就这是传说中的变……态?!
“呐呐,小宝宝要不要这只手也让你咬一咬呢?放心吧鸦大哥一定不会喊疼的,一定哦!”他突然绽放出一个讨好的表情,司徒宝宝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哦?”看着那谄媚的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娃娃脸,司徒宝宝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来,咱们鸦公子喜欢被人咬,你们可不要让他失望了哦!”
她一个手势,身后的两名美公公当下盈盈行了一礼,“奴才遵命。”
“那个,宝宝,鸦兄是开玩笑的,呵呵。”他看着那两名步步逼近的小公公,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果真,宝宝的豆腐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司徒宝宝收起了玩味的目光,忽然瞥见角落里有一个鬼祟的东西正蠕动着,当下脑海中灵光一现,伸出手去抓住那黑色的小东西,她幽幽一笑捏住了弹弓,对准了台上那如痴如醉的女子。不知道这个瓮小姐,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宠辱不惊呢?
瓮玲的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如果能让麟王殿下一直看着她,那么她宁愿永远都不停下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能不能通过这首曲子传达给他?
她专注的拨着琴弦,突然有什么重重的击中了她的手背,瓮玲眉头一皱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硕大的蟑螂正头昏脑胀的在她的手背上转着,两条醒目的触须左右摇摆,它似乎也注意到有人在看它,当下微微抬起头仿佛与瓮玲对视一般。
唯美的女子动作一僵,琴音嘎然即止。
“蟑……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