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辙道,“没门!”
林越失笑,“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你说什么都没用!你想干活想帮忙,都等伤好了再说。”
林越看着苏小辙,苦笑,“小辙,我跟你说实话好么。”
苏小辙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说。”
林越道,“我实在躺不下去,哪怕是出去坐一坐,看一看外面,也好。”
苏小辙一怔,环顾四周。
这个屋子对于穿越过来的他们俩来说,环境之恶劣,只怕比监牢好不到哪儿去。林越一躺就是这些天,睁开眼就是屋顶,转过头就是柴火堆,走不了三步就撞墙,伸开了双手就碰壁。换了自己,肯定受不了。林越从来没跟自己抱怨过一声,可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林越见苏小辙不说话,心里有些愧疚,苏小辙一个女孩儿在外头吃这些苦,自己还说这样的话,怕是苏小辙会伤心。便道,“小辙,我……”
苏小辙却道,“红烧还是清蒸。”
林越一怔,“什么?”
苏小辙扭头冲着门外,小声说,“今晚上吃鱼。”
苏小辙是会烧几道简单的菜,但是不会杀鱼。
在河边把草穿鱼腮那回,已经是苏小辙同学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而现在鱼同志在砧板上拼命扭动挣扎。
苏小辙拿着菜刀,比划一下头,比划一下尾巴,实在是下不去手。
陶二婶经过。
苏小辙眼巴巴瞅着陶二婶。
陶二婶冷笑一声,抄起鱼来,啪嗒一声摔地下。拣起来,再啪嗒一声摔地下。鱼彻底晕死过去,陶二婶将鱼撩在砧板上,一手挥舞菜刀,只见银光阵阵,鱼鳞翻飞,苏小辙看的傻眼。
所谓英雄,所谓真豪杰,大隐隐于市也。
半条鱼送给了陶二婶,苏小辙用剩下的半条鱼炖了个汤,鱼肚子里的东西也没扔了,做了一盘红烧鱼杂。苏小辙还打算炸鱼皮,可惜油不够。
连陶二婶都表扬了,看不出来苏小辙你这孩子挺能持家的。
陶二婶那是不知道苏小辙靠这种物尽其用的方式节省出了多少场林越的见面会门票路费。
这屋子太小,没地儿搁儿桌子,苏小辙照旧把一张凳子拿出来充桌子用。
‘桌’上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还有一碟红烧鱼杂。
苏小辙说,“赶紧赶紧,趁热吃。”
林越喝了一口汤。
苏小辙盯着他把汤喝下去,紧张的问,“味道怎么样?”
林越道,“好吃。”
苏小辙松了口气,又给林越添了点汤,自己蘸了点红烧鱼杂的羹汁拌饭。
林越夹了块鱼肉给她。
苏小辙道,“我减肥。”
林越道,“鱼肉不会胖。”
苏小辙还想说什么,林越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苏小辙嘀咕一句又不是拍电视,跟背台词似的。
林越问你说什么?
苏小辙立刻道没说什么。
林越给苏小辙盛了一碗汤,
苏小辙捧着碗,小心翼翼的抿一口。
热乎乎的汤进了嘴,沿着喉咙下去,胸中暖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哭。
林越道,“苏小辙。”
“嗯?”
“等回去之后,我请你吃饭。”
苏小辙愣一下。
林越嘴角带着一点儿微笑,很温柔的说,“想吃什么都可以哦。”
苏小辙扒拉一下饭粒,“我要吃肯德基。”
林越失笑道,“就这个?”
苏小辙道,“还要吃麦当劳。全家桶。”
林越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