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辙赶紧扶住了,搀进屋子坐下。
玉武娘亲哽咽的说,“林夫人,我家玉武……”
苏小辙说,“您别担心,慕容将军已经有安排了。再说了,玉武的功夫您也清楚,又有小石头在,他们不会出事的。”
玉武娘亲也知道苏小辙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事到如今唯有听天由命,便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苏小辙将慕容狄的命令告诉众人,众人各自散去,玉武娘亲由小葛妹妹扶着回去休息。
又青看旁人散去,便对苏小辙说,“你跟我说实话,小石头他们是不是已经……”
苏小辙说,“我跟你说实话,这件事古怪得很。”
又青诧异,“古怪?”
苏小辙站起身来,在屋子踱步,皱眉道,“我也说不上是哪里古怪。但是我想,如果是谋财害命,这总会留下血迹之类的痕迹,没必要杀了人还要把尸首藏起来。”
又青的脸色白了一白,“谋财害命?……你是说小石头他们已经……”
苏小辙说,“我倒是觉得小石头他们不会有事。玉武和小石头的身手都不是寻常人,遇上三五个山匪,未必会吃亏。”
又青说,“那若是不止三五个人呢?”
苏小辙说,“换了是我,手底下有六七个或者更多人,大可以去劫商队,何必来劫几个村民?”
又青想了想,“这件事的确有些古怪。”
苏小辙说,“这里面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总之这段日子就按照慕容将军说的,咱们都要小心。”
金水镇上也知道了又丢了三个人,还都是眷村的人,那帮山匪居然心狠手辣到连军营中的人也敢下手,镇上百姓更是害怕,一时风声鹤唳,那些来往商人只能多花价钱雇佣保镖,不然不敢轻易踏进金水镇。
金水镇的官衙很是头疼。好不容易发展经济搞得红红火火,结果闹出这么一连串神秘失踪案,气得官老爷着急上火,恨不得把始作俑者找出来挂城头。
这时候,镇上出现一则传闻。说这背后的黑手不是山匪,而是万壑关的守军。谁都知道当兵苦,刀口上舔血,裤腰带上别脑袋,每个月的军饷就只有那么一点儿。这两年金水镇上的人富裕了,那些当兵的红了眼,趁机下了黑手。
这传闻刚出来的时候,有人说,‘不会吧?咱们跟万壑关处的不错。’
旁人哼了一声,‘就你们这种冤大头,给人卖了还傻呵呵的数钱呢,我问你,第一个老榆木是不是跟当兵的吵过?’
‘这个……可是他们自己的人也丢了啊。’
‘他们说丢了你就信?再说了,丢的那个是眷村里的新媳妇,说不准是两夫妻拌嘴,当兵的一时火大把老婆杀了,再推说老婆失踪了?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不会吧?’
‘不然你说说看,万壑关都是精兵强将,怎么就会有山匪?’
原先半信半疑的那人动摇几分,‘你说的也有道理。’
旁人说,‘我再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那人赶紧说,‘我谁也不告诉,你快说,什么秘密?’
‘你看看那个慕容狄,有人说他那眼罩底下的眼睛跟常人的不一样,也有人说,他就是个妖怪!说不准那些丢了的人都是被他……’
说话的人卡在这儿,一脸‘不可说’的神秘莫测。
听话的人又惊又奇。夜里喝酒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的朋友,一样也是指天誓日的说‘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一传十,十传百,镇上到处都是这种谣言。
陶二婶原本就生病,再加上小桑失踪,一时半会儿的下不了床。这种谣言,暂时还没吹进她的耳朵里。
万壑关派来巡逻的守军照例在镇上巡视。
小兵甲嘀咕,“今儿是怎么了?”
小兵乙说,“你嘀咕什么呢?”
小兵甲说,“你觉不觉得今儿别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
小兵乙说,“嗐,咱们穿这一身衣服,老百姓看我们当然有戒备。”
小兵甲挠了挠头,“可能吧。”
巡到了中午,轮班歇息吃饭,两个人拿出了干粮,想去附近人家讨碗水喝,可却是走去哪家门口,哪家远远见了他们俩就赶紧关上门。
小兵甲打量小兵乙,“是不是你这人长得太作奸犯科了,所以别人看见咱们就躲啊?”
小兵乙说,“你咋不说是你长着一张别具一格的脸呢?”
小兵甲看了看手里的干粮,“咱今儿是干啃?”
小兵乙想了想,说,“我想到一个地方能借碗水。”
两人到了陶二婶开的豆腐铺门前。铺门半掩,不做生意。
小兵乙拍了拍门,过了一会儿,有个中年女子过来开了门,看见两个当兵的先是一愣,抬手就要关门。
小兵乙赶紧说,“大婶,咱们找陶二婶。”
中年女子硬邦邦的说,“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