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燃起,这时两名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杠着两罐菜油乐呵呵地过来了,窦红线一见大喜,立刻吩咐夏兵让开。一名汉东兵以为有机可趁,准备一跃而上,却被突然飞过来的罐子砸中,再度跌回了地道中。
“扔火!”窦红线再度说话。
士兵将手中的木柴扔了出去,顿时将柴油点燃,大火燃起,迅速向下蔓延,凡是有菜油的地方在一瞬间火势熊熊,地道内的汉东军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地道里一片混乱,数名身上带着菜油的士兵向后窜去,将地道里的汉东军闹得鸡飞狗跳,不少人惨叫着,被袍泽践踏而死,死去的士兵身上衣服被点燃,将更多的士兵的衣裳点燃,整个地道里成为了火道。
随着火势的燃烧,大批来不及逃走的汉东军觉得胸口一阵窒息,他们用手紧紧抓着胸口,希望能多呼吸一段时间,可是他们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胸口越来越涨,眼睛也渐渐突出,最终只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在地道里大多是的汉东军或因火烧死,或因被袍泽践踏而死,或因窒息而死,只有最后面的汉东军逃得性命,数量不足五十人。这一切,刘十善虽然不清楚,但看到地道里的大火,听到士兵惨叫的声音,他就知道不妙。
本来形势就对他不利,再一分神,顿时险象环生,乱战中,刘十善的背部又中了一刀,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身,曹旦一刀劈中他的右臂,手中的横刀顿时啷锵落地。
刘十善还想顽抗,数柄横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大哥,这就是命啊!”刘十善长叹一声,心中着实不甘。大哥说的没有错,的确是有一个地道通往乐寿城,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恰好在这里?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恰好守住了地道口,让刘十善回天无力。
“叛徒,受死!”一声娇喝,窦红线一刀劈开,几名夏国士兵见势不妙,急忙躲开,刚刚退了两步,就被鲜血浇了个满身。刘十善的头颅被一刀砍下,脖腔里喷出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有一种残忍的美丽。
窦红线身上也落满了鲜血,但她毫不在意,矮下身子,一把抓起刘十善的人头,匆匆走了出去,到了汉东府门外,翻身上马,朝着城头奔去。
乐寿城头,厮杀依旧在继续,汉东军拼命攻城,大量的箭羽抛上城头,不少夏国士兵倒地,但汉东军是仰攻,在汉东军弓弩手射击的间歇,夏军施以辣手,汉东军的伤亡更加惨重。
刘黑闼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脸纠结的表情。他表面上是硬攻乐寿,可是钻地道的刘十善才是奇兵,按道理,刘十善应该早就穿越地道,进入了汉东王府才对。这两千人的奇兵一旦杀入乐寿城中,便可分兵两路,一路杀奔夏王府,一路杀奔城头,如此一来,乐寿城便能轻松落入他刘黑闼的手中。
就算是心怀不轨的李世民必然也来不及做出相应对对策。这一点,刘黑闼想的十分清楚。正是成竹在胸,刘黑闼才会如此笃定,才会故意拖延,将窦建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十善的用时已经超出了他的计算,这让刘黑闼心生疑虑。
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刘黑闼想着,忍不住用手指敲打着身前的旗杆,或许还需要再等待一会吧,毕竟那条密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连刘十善他都瞒了很久,窦建德不可能知道,能有什么问题呢?
就在这时,刘湛匆匆来到他的跟前,一抱拳,道:“叔父,大事不妙了!”
刘黑闼一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湛左右看了一眼,走上前去,低声在刘黑闼的耳边低声说着,刘黑闼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忽然狠狠地一挥手,道:“这不可能!”
刘湛后退一步,看着愤怒的叔父,痛苦地摇摇头,道:“叔父,事情的确如此,败兵已经逃了回来,就在不远处!”
“呼!”刘黑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十分阴沉,道:“带他们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