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婉还是没反应,难掩紧张地瞅着门帘,青玉又唤了一声:“苏婉苏二小姐!”
苏婉听到青玉这般叫唤,自觉丢人,脸色涨红地回过头来,脸色不好。“姐姐的丫鬟就是如此无家教无礼数吗?”
苏念一面白纱遮住脸上疲惫慵懒的神情,目光潋潋寒光乍现直射苏婉。“青玉自小无父无母,家教之说子虚乌有。年幼有幸被师父带入云木崖,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婉你是觉着我师父家教教的不好,还是云木崖礼数不到位?”
苏婉手指不禁颤抖,这可牵扯大了。“姐姐误会,婉儿只是担忧玉儿,心急如焚,言语不知竟冲撞了令师,望姐姐莫要计较。”
青玉闻言,故作惊讶道:“原来二小姐在忧心玉儿啊!”
苏婉听到青玉提起,连忙问道:“确实,玉儿自小与我作伴,情同姐妹,此时你已回到马车,玉儿又去了何处?怎不见踪影?”
青玉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回想,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与玉儿一同随着马车跑,后来天渐落雨,行路略微艰难,玉儿便有些力不从心,跟不上我的步伐。”
“后来又如何?”苏婉眼里满是焦急,她身边最信任的丫头可就是玉儿了,若是玉儿出个差错,她就无人出谋划策、为她办事了。
“我自小生长在云木崖,习惯了与人切磋,心里就只想着如何比别人好,我只顾着跟着马车跑,哪里顾得她。不过路经一深水潭之时我似乎听到一声巨响,大抵是玉儿落水了罢。”
青玉说得轻轻巧巧,好似在重复一件事不关己无伤大雅的小事,却是听得苏婉眼冒火光。
手中紧攥着的帕子撕开了一条口子,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撕扯着又无法发作,什么落水什么顾不得她!定是这丫头片子将玉儿推入水中,谋害至死!
抬起头,苏婉目光幽幽地看着完全置身事外的苏念,咬牙切齿道:“苏念,你好恶毒!”
苏念微微抬眸,目光无波却让人不禁打冷颤。“恶毒?嗯,妹妹这词用得我甚心喜。”
“苏念,你害死了玉儿,你害死了玉儿!我要将此事告知爹爹,抓你去府衙,害死玉儿你就该杀人偿命!”苏婉气急败坏,气得双眼通红。
“哦?那妹妹走好,不要如那蠢玉儿一般,不幸落水了。”苏念伸出手,瞧着自己漂亮的手指,心情格外好,“不过姐姐我好心提醒妹妹一句,这让青玉与玉儿随跑,是妹妹提出的主意。”
苏婉闻言紧咬着的唇颤了颤,硬生生将那股怒气吞了下去,闭眼冷静下来,又开口道:“可姐姐害死玉儿是不挣的事实!”
“嗯?”苏念微微起身,马车空间不是很大,只够她半倾着身子伸手掐住苏婉的下巴,星眸中写满嘲讽。“是我故意让青玉所为又如何?当时相府门前,众人所听皆是你提出的让二人随跑,我却并未说出让青玉途中对玉儿下毒手之言。”
“现如今要赶往国安寺,爹绝无可能停下来去查究此事,若是待到几日后归来再查,恐怕你那婢女尸身早已被冰冷刺骨的潭水腐烂,不辨身份,又如何证明她便是玉儿?”
苏念眉眼间明明皆是笑意,语气也是淡淡平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苏婉犹如深处千丈冰潭,寒意锥心。
“你……你早就谋划好了!”苏婉声音都在颤抖。
“笑话!我又不是先知,又怎知你提出如此主意。”苏念冷笑,她不过是知道这官道旁有一处寒冰潭水,沾上一滴都冷得刺骨,大活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抛尸入潭,活人也得冻成死人!
苏婉此时悔不当初,怎么就被苏念迷了眼,觉得她愚笨,动了杀青玉的心思。如今青玉毫发无损,玉儿却丢了命。想着昨日甚至上马车前还与她嬉笑,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苏婉倒是忘了,她之前想着的可是让玉儿解决掉青玉,让青玉变成死人!
苏念不再搭理苏婉,接着闭目养神,青玉也不再看苏婉难看的脸色,给苏念锤着肩,力道适中,缓解疲劳。
苏婉缓缓将手伸到软凳底,摸到了那她提前藏好以备不时之需的硬块冰冷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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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晚回来的太晚了。而且乔乔要考试了,以后每天晚上七点更新,不定时有二更哦,么么哒,希望理解
剧透乔帅:你丫的男二呢?
作者乔:男二……其实男三更完美,男二有缺陷!
剧透乔帅:放出来溜溜!
作者乔:破六就溜溜(づ●─●)づ
☆、32.苏婉气急,跪求追文
苏念,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素手握紧那木制剑柄,奋力一抽,一把玄铁剑赫然握在手中,来不及多作停留一举刺向闭目养神的苏念。
青玉对此视而不见,依旧替苏念锤着肩膀,眼看剑锋就要刺到苏念的眉心,苏念却悠然地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将剑锋夹住,苏婉如何用力也动弹不得。
随即食指又微微放松,双指疾速离开剑锋,轻轻一弹,玄铁剑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剑身没入马车底部,只露出剑柄。
“不好!”苏念忽然意识到马车不对劲,应该是那把剑插入了某处轴心,这马车快散了!
苏念拉着青玉的手,起身一跳,跃出马车,马车就砰然一声四分五裂,车夫以身护主护着苏婉,两人还是重重摔落在地。
巨大的响声引得苏兆成探出头来探究竟,发现第二辆马车已四分五裂不成样子,立马呵斥车夫停下,怒气冲冲地下车朝苏念她们走来。
官道上,前后两辆马车肃然停立,中间是四分五裂的马车碎片,苏兆成满脸怒气地望着那马车,又低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苏婉,和一旁傲然笑着的苏念。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一人如此狼狈,一人却毫发未损,苏兆成不禁沉着脸色问苏念:“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有丫鬟婆子赶下车来扶起狼狈不堪的苏婉,苏念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那往日里温婉可人、灵慧淑芬的相府二小姐此刻满身污秽不堪,泥渍遍体。
“苏丞相为何不问苏婉,张口便是问我呢。”
苏兆成本就气急,赶着去国安寺这两人还不安分,居然连马车都毁了,又听闻苏念如此不知礼数地喊他,更是气急败坏。“苏念,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苏念淡笑着,一脸无害,仿佛马车忽然碎裂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本来就无关痛痒,与她何干,是苏婉过于冲动对她举剑相向,不过她明明没有过于用力,按理来说那剑不该会剑走偏锋导致马车碎裂。
“先带婉儿去换衣裳,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苏兆成吩咐完丫鬟婆子,又将目光放到苏念身上,“你果真是越来越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