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话音未落便听到青玉大叫,“哇,好好吃,小姐,裴世子做饭比你还好吃!”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伸手夹了块鱼给苏念,苏念只是看了一眼裴子墨握着筷子的手,眸色深沉……
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苏念转眸,对上林祖母的眸眼,苏念挑眉,怎么了?
林祖母慈爱地笑了笑,“吃饭。”
苏念点头,开始动筷子。
夜,月挂梢头。
碧桐居内灯火通明,青玉已经在准备离开东曜去寻青河图需要带的东西,忙碌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忽高忽低。
苏念搂着胳膊站在碧桐居那片小竹林外,夜风袭来,竟有些凉意。苏念忽地感觉肩上一暖,侧目而视,身上多了一件外衫。“林祖母?”
林祖母拍拍苏念的肩膀,笑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靠近都未曾发觉,这样走神,很危险。”
“没什么……”苏念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林祖母,你了解裴子墨吗。”
“怎么了,子墨人很好,你想了解什么。”林祖母笑道。
苏念默了会,“我只是感觉,裴子墨有时候很奇怪。他知道那么多事,我可以当他神机妙算,足智多谋,可他武功那么高,还会做饭,可手白皙细腻,一点薄茧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林祖母闻言眼里笑意更甚,“子墨身上还有很多你未发现的优点与秘密,你若是想知道,多接触,以后就会慢慢了解了。”
“林祖母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不是不能,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还是你自己去了解,去发现比较容易接受,才会明白子墨的不容易。”林祖母又拍了拍苏念的肩膀,转身走回主房。
苏念拢了拢身上的外衫,陷入沉思。
竖日一早。
京都丞相府门匾上挂着火红的绸缎与花球,整个相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下人们都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而相府三小姐房间内。
苏月一身红装,头戴金发簪,额点血红华盛,化着梅花妆,苏月手持一张红纸,双唇轻轻抿在其上。原本米分嫩的唇立马变得娇艳欲滴的红。
她本不过是平凡之姿,定多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可今天铜镜里的人貌美如花,娇羞如月。
今晚过后,她就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了,成为东宫第一位妃子,虽然只是太子侧妃,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苏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着鼓励自己:苏月,今日你将成为太子侧妃,不再是任人欺凌的相府不受宠庶女,而压在你头上的苏婉,将嫁给最平庸的人,永远比你低一等。
而相府二小姐房间内并没有这么冷清,丫鬟们紧催紧撵,奶娘哭着祈求,苏婉才换上那一身价格不菲的红嫁衣。
苏婉坐在铜镜前,面无表情地任由丫鬟在她脸上涂涂画画,描眉抿唇,额间一枚桃红色花型华盛衬得苏婉愈加美艳动人。
喜娘拿着喜帕走进来,笑着看着今日美丽动人的苏婉,“小姐,吉时快到了,盖上喜帕吧。”
“你们都先出去,我来吧。”身后传来浑厚的男音,众人见是苏兆成,纷纷福身称是。喜娘将喜帕递给苏兆成,也随大家退了出去。
苏兆成拿着喜帕走近苏婉,“婉儿……”
“滚!”苏婉看都不看苏兆成一眼,语气极其恶劣地喊道。
“放心,爹很快就会接你回来的,等那些钱和珠宝都运回南楚,楚皇会记你大功,就连……皇后……也会以你为荣的。”苏兆成语气诚恳,显然是在试图开放苏婉的心态。不要带着怨恨出嫁,也怕以后与苏婉成为仇人。
苏婉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三声,恶狠狠地盯着苏兆成:“爹?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爹了?别抬高自己,我没有爹!”
“婉儿!胡说什么呢!听话。”苏兆成只觉得心中一股火在烧,又不能发出来。
“你给我滚!什么记功,什么以我为荣,我不稀罕!以后求着我回去我也不回去,你这相府我也不会回来了。”苏婉气的双眼通红,犹如暴走的野兔。
苏兆成冷静下来,接着劝慰道:“婉儿,即使你不嫁,你已没有贞洁,也是嫁不了多好的人家的。别说嫁裴世子,如同官家子嗣都未必……”
“够了!还不是你那个女儿害的!”苏婉打断苏兆成的话。
“她不是我女儿。”苏兆成眼里划过一抹阴暗,声音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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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苏念完败,再说一次
苏婉听到苏兆成这样说,怒火暂时消歇,目光紧锁苏兆成严肃的神色,不见有虚假,“苏念不是你的女儿你还放在府里养大,还让她霸占着嫡女的位置,我身份不比相府嫡女低微,你却让我顶着庶女的身份十几年。”
“她虽不是我的女儿,却是碧桐的亲生女儿。”苏兆成想起那个淡然若水的女子,永远一副轻轻淡淡的模样,即便是委屈下嫁给他,她也是欣然面对。
苏婉神色微冷,扯扯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怎么,假戏真做了?你娶她不就是为了东曜那幅藏宝图而已,还动了真情了。”
“那样的女子怎会有人不动情。6”苏兆成脸上笼罩了一股沧桑气息,眸眼光泽暗淡,好似对苏碧桐真的十分情深。
“所以呢,现在轮到她女儿万人迷了吗?一个个优秀的男人都要往她身上贴?呵,苏兆成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若是那么爱苏碧桐,怎么没休了我娘,你明知道是我娘下的毒,还将我娘扶为平妻,这就是你的动情?果真廉价。”苏婉垂着眼睑,不愿看苏兆成一眼。
“婉儿。”苏兆成低声唤着苏婉,“我会尽早将你送回南楚。”
“不必了,都出来这么多年了,你送我回去让其他皇子公主排挤我欺负我吗。”苏婉冷眼看着苏兆成露出的受伤神色,“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告诉你,我从此与你,与苏念,势不两立!”
话一落,苏婉一把拽过苏兆成手中红得妖艳的喜帕,素白的手指轻轻捻住喜帕两个帕角,抬起手戴上喜帕,随着艳红的落下遮住她眼中滔天的恨意与决绝。
“婉儿!”望着苏婉决绝的背影,唤她却不见反应。
相处十几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将苏婉视如手中宝,若不是为了南楚他也舍不得让苏婉这样委屈下嫁。
丞相府大门前,两队迎亲队伍纷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