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姐,这件事我们已经立案了,你需要起诉陆娉婷吗?”
可爱明显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听到警察的问话。
“郝小姐?”
“啊?”可爱回神,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刘警官,”傅昕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可爱身边,为她解围,“这件事迟点再说吧,需要起诉的话,我们会再联系您的。”他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看起来大方得体,文质彬彬。
“那行,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联系。”
可爱才不去理会他们,人一走立刻跑到病房外守着,头不停地朝着里面看去。
“这些医生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久还没好。”她皱着眉小声嘀咕,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
“别太担心,季先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傅昕来到她身边,柔声安抚,把手中一贯牛奶递给她,“先喝点东西。”
可爱不耐烦地打掉了那罐牛奶,冷声喝斥:“你没问题吧,这种情况,你觉得我喝得下去吗?!”
傅昕怔然,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金沅菲的影子,脸色特别尴尬。
可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只是个15岁的孩子,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忙低下头赔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声如蚊呐,带着一丝哭腔。
“没事,我明白,遇到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好。”他捡起那罐牛奶放到一旁,刚转身,就见可爱把额头抵在他怀里,小声询问:
“你会生气吗?会不会不理我?”声音柔和,目光垂直注视着自己的双脚,眼神淡漠清冷。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担心季先生,没事的,他会好的。”傅昕微微扬起唇角,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心里只觉得自己是老糊涂了,竟然把这样一个小女孩想成金沅菲,真是神经过敏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过硫酸造成的伤,会留下疤痕,比较难以去除。”
“那他的身体呢,会有影响吗?”可爱担心地询问。
“这个不会,只是要注意休息,伤口尤其不能沾到水。”医生说了注意事项。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可爱迫不及待想去看他。
医生点头,又道:“可以,但是他刚睡着,你们最好不要吵醒他。”
可爱用力点了点头,第一时间跑了进去。
病床上,季莫正安静地趴在那里,五官柔和,睡颜安详,除了眼睛带着淤青,有点可爱,其他都很帅气。
她在病床旁坐下,手指伸到他面前,想触碰他的脸庞,又怕吵醒他,只好悬空描绘着他的五官,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
“叔叔,你好好睡,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把头靠在他的身边,静静看着他。
常听人说,小时候不快乐的小孩,长大以后不是太任性,就是太理性,她很显然是前者。重生后很多次问过自己,为什么每次面对季莫,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任性的孩子,撒娇卖萌,调皮捣蛋,无所不用其极。然后,她总是找不到答案,似乎连自己都不懂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总算想明白了,因为她从小就没有体会过父母无微不至地关爱,他们总是各忙各的,母亲在的时候还好一些,母亲去世后,父亲虽然给了她最优渥的物质生活,却从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的。
在她心里始终渴望着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对着父亲任性胡闹,就算吵得面红耳赤,最终都会被原谅。
结果,她的父亲没有做到,季莫却做到了。他是真心宠着她,爱护她,对她好,比父亲更像“父亲”。
所以,她爱他,敬他,对他充满依赖,在他面前永远像是长不大的孩子。是他,让她真正体会到一直向往的亲情,很温暖,很亲切,
可爱把头靠到他的枕头上,跟他面对面说话:“你对我好,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闭上眼睛,甜甜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莫的睫毛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可爱就靠在他枕边,灵秀的五官清纯动人,蜜色的唇半张着,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他凑上前,想偷吻她,门忽然开了,老易恭敬地开口:“少爷,文小姐来了。”
“tony,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受伤了,就连夜坐飞机赶过来了。”文露咋咋呼呼地走进病房,吵醒了睡梦中的可爱。
“叔叔,”她迷糊地揉揉眼睛,见季莫正看着她,便开口道:“你醒啦?”
“嗯,很晚了,回家去睡吧。”季莫拨过她耳边的发丝,声音温柔,满是宠溺。
“不行,你的身体……”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文露打断:
“没事,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好。”
可爱蹙眉看着她,一身淑女装的打扮看起来很做作。她第一印象不喜欢这个女人。
“你是谁?”她不认识她,反正受伤到现在没有见过。
“我是文露呀,”她笑着走到可爱身边,细长的眸子高傲地扫过她的脸庞,嗲嗲地回答,“半年前我们见一次的,我是你叔叔的未婚妻。”
……
☆、029 不能勉强(首推求收)一更
未婚妻?
可爱微微眯起眼睛,还是头一次知道他有未婚妻。不过这个年纪也正常,只是眼前的女人真的不怎么样,低俗、做作,颜值也只能算中上,根本配不上季莫。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所以审阅不合格,想做她婶婶,没门!
“tony,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她殷勤地询问,貌似贤惠地为他倒了杯温水,看着他背上的伤,眼神特别心疼。又听说事情是可爱引起,便端着长辈的姿态说教道:“你这孩子也是,好好的上学就上学,做什么明星梦,惹出这种事!幸好只是伤在背上,如果……”
话没有说完,就被季莫打断:“行了,可爱的事不用你操心。现在很晚了,我不用人照顾,你回酒店休息吧。”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不带半点火气,但听在耳朵里却充满了慑人的警告,只觉得不寒而栗。
“我刚下飞机就来了医院,哪里定什么酒店了。”文露嘟着嘴,眼神有点怨怼,言语特别委屈,“而且,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为什么要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