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想吃个早餐还被人打搅。”她拿起碗,帮忙盛了一碗粥放到可爱面前:“先吃吧,这么早过来,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
可爱点头,喝了两口粥,拿了一个叉烧包吃着:“洁儿,你这会儿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想必不只是要约她吃早茶这么简单。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她捏着小银勺,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表情若有所思。
“什么?”
“我很早以前换上了心理病,很严重。”她喝了口咖啡,看了可爱一眼,接着道,“医生说这叫心理创伤后遗症,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可爱听到这个,眸光微微一沉,说:“什么样的创伤后遗症?”她以为她都好了,原来还没有。
“就是……”她正想解释,店里的伙计端了一碗砵仔糕过来,手臂不小心碰了洁儿一下。她蹙眉,不到两秒直接跑去后面的洗手间吐了。
可爱跟了过去,看着她的样子,连忙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吃坏东西?”
洁儿摇头,漱了漱口,扶着可爱回到了座位:“不是,是我内心会莫名排斥男人。”叹了口气,又喝了口咖啡才道,“只要被他们碰到,撞到,我就会呕吐。”
“可是,你不是拍戏吗?”她不懂了。
“是啊,很奇怪,拍戏可以。”她点头,沉沉叹了口气,说:“医生说或许是因为那是工作,我潜意识就不排斥,觉得必须把工作做好。但拍完戏,只要导演一喊cut,就进入了刚才那种模式。”
可爱蹙眉认真想了想,说:“可是,之前我让你假扮叔叔女朋友的时候,并不是拍戏啊,你们亲了一下,也没有刚才的反应呀。”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她放下勺子,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季先生碰我就不会有那种事。或许,他可以帮我治好这个心理病。”
“对啊,我记得,昨天叔叔去记者会的时候,碰你也没事。”可爱回忆着昨天的情景。
洁儿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所以,我想……我想……”她吞吞吐吐,脸上莫名就红了。
可爱看着她,作为旁观者,立刻就明白了。
“洁儿,你是不是喜欢上叔叔了?”她甜甜一笑,本来就觉得他们很合适的。现在其中一个有这样的想法,能促成也是相当不错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心理病可以被治好。”薛洁儿显得很尴尬,“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顿了顿,又慌忙摇头说:“哎呀,可爱,你看我都说了什么。你别误会,我没有要谈恋爱,我只是……”
“洁儿,你别这么紧张。”可爱温柔一笑,回握她的手说:“喜欢上一个人很正常啊,叔叔那么出色,你会喜欢他,完全是人之常情呀。”
“可是,我觉得季先生对你才是喜欢……”她低着头,那表情真的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慌张、懵懂、不知所措。
“他是喜欢我呀,我也喜欢他。”可爱说得特别洒脱,“但是我们的喜欢是一种亲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像爸爸喜欢女儿,女儿敬爱爸爸一样。”在她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是吗?”
“是啊。”可爱点头,神情比之前暗了几分,说,“我从小母亲去世得早,也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叔叔收养了我,弥补了这份遗失的亲情,所以我很感激他,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宠我,原谅我的任性,霸道和无理取闹。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绝对不会是想你那种。”水亮的黑眸笑弯弯的,好像月牙那么清澄干净,单纯无瑕疵。
其实,说到底是她不想再去触碰所谓的爱情,前世那东西把她害得丢了性命。就当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辈子她只想努力实现梦想,把自己的演艺事业推向顶峰。
“你没有得到过父爱?”洁儿看着她,杏眸微微眯起,多了几分感触:“这点我们倒是很像。”
“你也是?”可爱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听她提起过父亲。
洁儿点头说:“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不过,到我7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让我就去了孤儿院。后来被一对老夫妻收养了,我就姓了他们的姓。”
“原来是这样。”她从来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洁儿就是薛教授夫妇的孩子,所以在她18岁的时候就把她签约成自己公司的艺人。因为薛教授是她在m国偷着进修表演课时的老师,也是第一个让她在异乡感到温暖的人。那时候经常去他家里蹭饭,洁儿是他们的女儿,见面多了自然就熟识了。加上当时的洁儿正好要考高中,需要一个课外辅导,她就自告奋勇地担当。相处之后发现她很聪明,不但聪明还特别好学,经常跟她探讨一些表演上的事情。长此以往,两人就建立了如亲人一般牢不可破的关系。
后来她回国了,接手了父亲的公司,和薛教授以及洁儿都是有联系的。直到洁儿18岁那年,教授夫妇出了车祸,她就休学来z国找她,直接就签约了“乐飞”,成了她当时力捧的新人。
“是啊,我的养父母其实对我特别好,尤其是的养父,我真的把他当成亲生父亲那么去敬爱。可惜,他们去世得太早,之后我就走上了演绎道路。”洁儿叹了口气,看看腕上的手表说:“都快8点了,你该去学校了。”
可爱看了一眼手机,说:“嗯,必须走了,不然就要迟到了。”她站起来,拿了个叉烧包就要走。突然想到还有话要说,有转过身来道:“对了,关于叔叔的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过,可能不会直接就搞定,总之我会给你们制造机会的。”
洁儿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可爱坐车去学校的路上,黑亮的水眸静静凝视着窗外。秋季的风夹杂着城市里的沙粒卷着路边的几片枯叶,一次又一次吹起、坠落,慢慢向前移动着。
她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季莫是可以给洁儿幸福的人,因为他的温柔,他的身份都足以保护洁儿那样脆弱的女人。而洁儿的伤,洁儿的痛,都是“乐飞”造成的,如果没有公司之间的恶意勾斗,根本不会有发生后面的事。
所以,她一直都欠洁儿一个幸福。
罗毅把车子停靠在停车线内,说:“小姐,到了。”
“哦。”可爱回神,把一个包子送到他面前:“喏,害你也没吃餐,这个给你。”说完,背着书包下车。
她今天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依依要药,因为明天就是周五了,所以明天她必须带给自己,否则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傅昕了。她一路小跑着到了班级,看到依依正和其他女生在那里扯淡,连忙拉着她回到座位上。
“干嘛,干嘛,正在说哪里的东西好吃呢。”她是典型的吃货,所以对谈论“吃”特别敏感。
“别吃了,说正经事,有没有比安眠药效用更强、更快的药?”她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有啊,干嘛?”
“明天可以带一点给我吗?”她把书包放到课桌上坐下,然后又把第一节课的书本拿了出来。
“没问题。”她很爽快地说着,但是又因为好奇心驱使,问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想干嘛?”
“我要把傅昕药倒。”
“靠,你这么开放,想霸王硬上弓?”依依的表情非常震惊。
“是啊是啊,你帮不帮呢?”可爱不可能跟她解释自己要查案,所以连连点头称是,就当自己对傅昕有想法好了,反正不会少块肉。
“帮,这种必须帮。”她一口答应了,接着有蹙眉疑惑道,“不过傅总好吗?如果我是你,绝对第一个药倒大叔。”
“滚!大花痴!”可爱没好气地瞪她,这都哪跟哪呢?!
此时校园里的预备铃响了,大家都各回各位,她这才发现晓玲的位置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