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可以对洪安儿那么好,为什么就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季莫又一次响起那副袖扣的事情。
她的袖扣不是送给自己的,而是送给洪锦明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洪锦明在她心里也是占据了一席之地的?
他变得烦躁起来,脑中又一次浮现出可爱和别的男人暧昧的画面。他一拳落在书桌上,起身走出书房。他拿了自己跑车的车钥匙,独自离开别墅。
可爱听到了车子的声音,特地跑去阳台,看到他开着他的蓝色法拉利出去了。
季莫是很少自己开车的,而且是开这么出挑的跑车。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发泄。
可爱回到房间,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孩子,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妈妈真的好怕,怕给不了你开心的童年。那对你会是一辈子的伤害。”
其实,金沅菲的小时候,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很受宠,过得是小公主的生活。可其实她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不像很多家庭那么亲密。他们总是淡淡的,相敬如“冰”那种。
只是有一点,她知道爸爸很尊重妈妈,什么都以她为先。直到妈妈意外去世,爸爸才变得不爱搭理自己,并且把她送出国。
这样的生活,让她充满了阴影。所以她才会对洪安儿特别好,不希望她和以前的自己那么不开心。
可爱深吸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心里很纠结,毫无睡意。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到是洪锦明的电话,知道一定是安儿找她。于是接听了电话。
“喂?”
“可爱姐姐,你又好久没有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安儿的声音很稚气,听起来甜甜的。
“姐姐最近事情比较多,又要准备期末考试,又要去片场拍戏。所以,没有时间去看你。等放暑假了,姐姐就去陪你玩。”她的声音很柔和,手一直搁在自己的小腹上,虽然这会儿的孩子很小,感觉不到胎动,但是作为母亲,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却可以让她感应孩子的活力。
“真的吗?我们学校已经考完期末考试了哦。我是100分哦。”安儿开心地炫耀自己的成绩。
“呀,安儿好棒哦。姐姐要下周才期末考试。”
“哦,那姐姐要好好复习功课,要考100分哦。”安儿很认真地鼓励着可爱。
“好,姐姐一定努力。”可爱浅浅一笑,觉得孩子的祝福很真诚,让人心里暖暖的。她本身并不讨厌小孩子,甚至是喜欢孩子的。只是心里的阴影让她不想生小孩。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剥夺孩子生存意志的权力,打胎在西方人的世界观里等同谋杀。她要谋杀自己的亲生骨肉。
“那姐姐好好复习,早点休息,考完了来陪我玩哦,先挂了,晚安。”安儿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了一句“好的,晚安”,就挂了电话。
她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夜色,听到“轰隆”一声,知道要下雷阵雨了。关上落地窗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季莫。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听,直到快挂断的时候,才有人接了电话:“喂,可爱吗?季莫喝醉了,你让易管家来接他一下吧。”
“洁儿?他在哪儿?”
“‘玄色’酒吧。”洁儿回答。
“好,我过去接他。”可爱换了衣服,让老易开车陪自己去“玄色”,刚停下车子,就看到洁儿扶着季莫站在门口。
“可爱,这里,这里。”她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老易连忙停车,下去把季莫扶到车上。
洁儿拉着可爱站到一旁,说:“还是让他知道了?”
“嗯。”
“他刚才喝了很多酒,既伤心又生气。”洁儿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再考虑考虑,别因为这个影响了彼此的感情。”
可爱叹了口气,表情有点苦涩:“我知道,先回去了。”回到车里,让季莫靠在自己身上。
季莫喝得很醉,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回到家之后,她把他扶到床上,帮他抆洗了一下,小声道:“傻瓜,你醉成这样了,我告诉你不打掉孩子估计也是听不进去了。”拉起被子盖他身上。
季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打掉孩子,他是无辜的。”
“好啦,不打掉孩子,你乖乖睡吧。”她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季莫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手渐渐松开。
第二天一早,季莫摸着发胀地脑袋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他想撑坐起来,发现另一只手被握着。转头看去,可爱竟然坐在地板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喝得太多,喝断片了,当时记得是洁儿和自己在一起的。然后发生了什么就完全不记得了。
“可爱,”他叫她,轻轻推醒她,“别在这里睡,小心着凉,上床睡吧。”
“额……”可爱蹙眉,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昨晚吐了好几次,闹腾了很久才算睡着。最后她也累得不行,直接就拍在床边睡着了。
“我没事,你快点起来。”他拉着她站起来,让她坐到床上:“对不起,我喝醉了。”
可爱抿唇摇了摇头,说:“是我不好,不跟你商量就随便做决定。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剥夺孩子生存的权力。所以我决定不打胎了。”
“真的?你想明白了?”他欣喜地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嗯,想明白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削尖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否则,你再多醉几次,我可真的招架不住了。”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着,“我以后不喝酒了。”
“你要给孩子树立好榜样,当然不能再喝酒了。”可爱伸手抱住他,还是这样最好,彼此都感觉轻松快乐。
季莫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不过,我不打掉孩子了,你就不许限制我出门了。”她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搂着他的脖子说,“我要先把高二的学业结了,然后我们再办理休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