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肥妞,你说谁是庸医啊?”钱绎微微昂着下巴,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才肥呢,死庸医!”依依最讨厌被他喊肥,很不客气地反驳。她不但骂他,还抡起拳头揍他。
童亮和老易看到这情况,连忙上前劝阻。
“好了,好了,这里是医院,病人们都要休息的,您是医生,可别胡闹了。”老易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可以让人感觉平静。
“对啊,依依,可爱被送进病房了,你该去看看她了。”童亮也是拉着依依就走。
“哼,姓钱的,你小心点,我跟你没完!”依依朝着他竖中指,眼神满是鄙夷。
“艾玛,这小蹄子的命还是我救的呢,她懂不懂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啊!”钱绎那个火大啊,真是救了人的,还要被骂。
老易拉着他往楼下去,不让他再和叶依依起争执。
依依他们来到了可爱的病房,看到她的脚底绑着绷带,额头也绕着绷带,当然这是为了固定和保护耳朵的。
她轻轻握住可爱的手,在她床边坐下。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应该是听不到声音的,要等愈合了才能听到。”童亮和姚鑫都在另一侧的床边看着。
姚鑫伸手摸了摸可爱的脸颊,道:“好了,没事了,我们都活下来了。你要努力让自己好起来,别让我觉得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伤。”
“放心,可爱的生命力这么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童亮的手握住姚鑫的肩膀,总觉得这个男人有季莫的影子。
“是啊,她会没事的。”依依握紧了可爱的手,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这样你醒了,不管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童亮看她还穿着病人服呢,蹙眉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就等着痂疤脱落了。”依依其实现在出院也是没问题的,只是钱绎跟她爸妈说要多住几天,巩固一下。其实,她自己就是医生,清楚自己的情况,巩固个毛线,就是想圈钱。
这时候,病房的门动了一下,童亮抬头看过去,发现季莫正坐着轮椅停留在门外。
童亮走去开门,对着依依和姚鑫道:“我们先出去吧。”他知道,这会儿应该留给季莫和可爱独处。
依依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跟着童亮出去。姚鑫的轮椅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停留了片刻,眼神淡淡的,但却流露着明显的警告。
他拎着自己的点滴架子,离开病房,把门轻轻带上。
季莫看想病床上的可爱,慢慢来到她身边,手轻抚她的脸颊。他是从老易那里听说了今晚的,她带人去围剿“桔梗”的老巢,结果掉进了敌人的陷阱,好不容易逃了除了,耳膜受了伤。
“可爱,为什么你总是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的声音平静低沉,似乎是带着埋怨的口吻,但实际上确实慢慢的关心和爱恋。
季莫知道她这会儿因为麻药的关系,不会苏醒,同时她的耳膜受损,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听到他的说话声音,才放心的说道:“知不知道你受伤,我这里很难受。”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接着道,“还是说,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你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
可爱当然不可能回应他,静静的睡着,不发一言。
“那三件生日礼物,你看到以后,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始终不来找我?”季莫那天知道她去了“love”,一连几天都在等着她去找他。
可是,她并没有出现,到底她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
季莫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看着她的双眼,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他用力甩了甩头,才稍微再次变得清楚。
很奇怪,最近他总是出现视线模糊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视力出现问题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爱的麻醉感褪去,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有点朦胧,耳朵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楚。但是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很温暖,很亲切。
“可爱,你醒了?可爱……”
她看着眼前的人,视线渐渐清晰,另一侧还有人轻轻推着她的手臂:“可爱妈咪,你醒啦?看到我了吗?”
可爱看清楚了来人,是洪锦明和洪安儿。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撑坐起来:“我的耳朵……听不见了?”表情有点惊慌。
洪锦明朝她摆了摆手,用口型说道:不要担心,手术非常成功,很快就能听到了。
可爱读着他的嘴唇,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哦,我很快可以听了。”
洪锦明用力点了点头,为她倒了杯水:来,喝水。
“可爱妈咪,可爱妈咪,你疼不疼?”安儿凑到她面前问道。
可爱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不疼了。”又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问道:“锦明,就只有你和安儿两个人吗?”
“嗯,童亮回学校了,姚鑫回病房了。”洪锦明笑着回答。
“什么?”可爱没有看明白,抿了抿唇请求道:“你说慢一点。”
洪锦明放慢了语速,重复了一遍。
可爱这次明白了,拉着他的手说:“姚鑫没事吧?我要去看他。”
“好,我推你去他的病房。”洪锦明把轮椅从墙边拿出来,展开固定好,抱着可爱坐上去,推着她去了姚鑫的病房。
姚鑫原本就没什么大碍,只是他是被冲击波震出去的,医院为了保险起见,让他留院观察一天。
此刻,他也没有坐在床上,只是坐在窗口,用碳素笔描绘着窗外的风景。
“姚鑫,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可爱看到他,连忙开口询问,脸上的表情十分焦虑。
“可爱,你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干什么?”姚鑫放下画笔,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着。
“啊?你说慢一点,不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爱愣愣地看着他,留意到那幅画,心想他应该还好,没有很大的问题。
“我说,我没事,你怎么就过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脸上仰着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