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了半句,看着贺凛盯过来的目光以及他略显青涩的认真面庞,忽然就闭了嘴,不想继续问这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了。
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她就算现在得到了贺凛的承诺,少年人的承诺也是不可信的镜花水月,毕竟贺凛曾经说过让温白月等他的,可他最终也不是没有回来么?
“以后怎么了?媳妇儿?”贺凛见她把话说了半截又不说了,顿时有些着急地拉着她的手,他冲着白月的手指龇牙:“媳妇儿你看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才说了让你有什么事都和我说来着。”
贺凛说着说着威胁的语气就变成了委屈。直勾勾的委屈目光看得白月都有些受不住了,转了头妥协道:“我是说如果以后我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尽管潜意识已经意识到了之前白月想说的可能并不是这个,但是也不妨贺凛被白月依赖的好心情,他咧了嘴得意道:“媳妇儿你这样这才对嘛!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凛哥哥我替你出头,敢欺负我媳妇儿,看我不弄死他!”
白月也跟着笑了:“如果欺负我的人是你呢?”
“怎么可能?!”贺凛反应剧烈,几乎要跳起来,看着白月满脸郁闷:“媳妇儿,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会欺负自己老婆的男人吗?!”他举起了手,言语郑重:“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欺负你,要是真的伤害了你……那媳妇儿你就打死我吧!我肯定不还手!”
他说完又有些慌乱地抓住了白月的两只手:“媳妇儿我不骗你,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他的劲儿用得有些大了,紧紧抓着白月的手不放,白月不难看出他心里的郑重,他眼里的认真是无法骗人的。
不论以后如何,白月都不能否认贺凛现在的心意。
她看着贺凛点点头:“我信你。”
贺凛一下子就笑开了。
……
贺凛说留下来陪着白月倒是真的留下了,入睡前白月去洗澡时看着房间里的贺凛还是稍微有点尴尬的,但是见贺凛那副没心没肺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模样时,觉得自己的所有担心都显得多余了。
“game over!”
然而就在白月进入浴室之后,在少发上看似专心致志打游戏的贺凛操纵的游戏人物一下子就hp清零死亡了,屏幕上也出现了游戏结束的字样。
贺凛握着游戏柄,听着耳际传来的‘哗啦呼啦’不甚清晰的水声,整个人从耳根到脖颈全都慢慢的变红了。坐立难安,心里跟猫爪子挠了一样。
刚开始他的确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以前有时候出去疯玩,半夜也不回家就在酒店这边开间房凑合一宿,所以今天带白月来酒店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单独相处、甚至还要同睡一室时都已经半夜了,虽然完全可以再去开一间房,但是贺凛却又有几分私心,不太想这么做。
两人深夜共处,要他面对着白月时贺凛又觉得不好意思,以至于他干脆背对着白月假装全神贯注地玩游戏,耳朵却时时刻刻注意着白月的动静。
此时白月进了浴室,贺凛不免有些神情恍惚,止不住心头乱跳。屁股下跟扎了根刺一样,坐也坐不安稳了,干脆站起来四处晃悠,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瞅瞅,好像这样就能将耳边萦绕的水声掩盖了一样。
可这样到处一看,贺凛更觉得不自在了。视野里那纯白的大床,粉色的暧昧灯光,成对摆放的心形枕头,情侣杯……越看贺凛越觉得自己心里头跟火烧火燎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听得耳际的水声停下来时,贺凛的手刚碰到床头柜的小抽屉,水声一停,他一紧张,手中下意识一用力,整个小抽屉就被他抽飞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刷”地一声被拉开了。
贺凛看了看站在浴室门口的白月,又低头看了看地上一地的不同颜色包装的小方块,脸色刹那精彩的简直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了。
虽然他的确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但他又不是傻子,只要稍微用用脑子就能知道,这间看似情侣套房的房间内床头柜里会出现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东西。
“媳妇儿……”贺凛简直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他钻进去,他顶着张黑红的脸,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白月艰难地辩解:“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未尽的话语被他咽了进去,他看着披散着长发的白月,一时忘了言语。
刚从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出来,少女周身似乎还隐隐环绕着朦胧的水汽,脸颊泛着嫣红,一双眸子被熏染得湿漉漉的,就那么雾蒙蒙的一眼看过来,贺凛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媳妇儿……”贺凛无意识地喃喃,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早就知道白月长得好看,但却也没有夸张到这个程度。此时少女身上的清淡冷意一削减,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重大改变,人还是那个人,但是隐隐的又有些不同以往了。
白月笼着睡袍,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瞪了眼直愣愣看着她的贺凛。因为胳膊受伤了不能碰水,她也就简简单单地快速冲了个澡,本以为出来时贺凛还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哪里想到一开门就见贺凛又开始犯蠢了,弄了一地的……不说,此时还这样大喇喇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弄得白月也开始不自在起来。
她低头检查了下睡袍的带子,确定自己被严密包裹住了,不该露的地方一丝肌肤都没露出来,这才故作淡定的表情往外走去。
房间里也就那么大,贺凛又直愣愣地戳在床前,白月脚步顿了顿,就折身往沙发那边去了。贺凛下意识就想要抬步跟在她身后,不过刚一动脚就想到了什么似得,耳根红的滴血,默默蹲下将地上的一地小方块胡乱塞进了抽屉里,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媳妇儿。”白月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贺凛就眼巴巴地凑了过来,他口口声声叫着白月媳妇儿,自己却跟个小媳妇似的,目光也不敢乱瞟,垂着眼束手束脚地凑在白月身边坐着了。
因为外面都铺了厚厚的地毯,白月出来时并没有穿拖鞋,就那么赤脚出来了。所以贺凛视线这么一低,视野里就看到了赤着的一双玉足。不仅脚背拱形完美,连一个个脚指头都粉嫩嫩的,可爱无比地挤在一起。
贺凛猛地站起身来,蹭蹭蹭地跑到一边,拿了拖鞋回来,在白月疑惑的眼神中,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脚,颤着手给她套上了鞋。
手下的肌肤细腻滑嫩,让人爱不释手。贺凛套上了鞋之后却没有着急着离开,抖着手继续在白月脚腕小腿处的肌肤滑动着,手心里粗糙的茧子磨得白月痒得不行,眼见着贺凛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厚脸皮的还要继续往上摸时,白月伸脚一脚踹在了贺凛的心口。
贺凛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不仅没怒,反而抓住白月的脚腕,红着脸扭过头“嘿嘿”傻笑了起来。
第13章 重生不做傀儡13
青春期的少年总有些冲动,贺凛也不例外,面对着喜欢的姑娘,他总想摸摸她、亲亲她,或者下意识地想要更进一步,然而……再进一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贺凛一向都是个小霸王般的人物,敢对他动手的人基本上都被他动手揍了回去,哪像白月,明明都踹他胸口了,他还喜滋滋的跟占了个大便宜一样,甘之如饴。
有了这么一遭,贺凛也就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了白月身边,眼神都不到处乱飘了,表情严肃,看起来乖觉的不行,只身侧搁着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
晚间自然是白月睡床,贺凛睡沙发。
贺凛活了这么多年哪里睡过沙发?刚想抗议,就被白月一句:“那我睡沙发,你睡床?”的询问给憋了回去。
贺凛自己没睡过沙发,但是更舍不得让白月睡沙发。偷偷看了眼能睡下五人的大床,再看了眼似乎是认真提出建议的白月,心里头那点小心思也不敢再提,乖乖地在白月的目光下蹲沙发那边去了。
关灯之后贺凛本来还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万籁俱寂里,听着黑暗里另一道平缓的呼吸声,他心里有些躁动的情绪突然间就被温水安抚了一样,闭着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贺凛的睡姿并不老实,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身下压着半边被子,剩下的半截被子都拖在了地上,而贺凛脸颊通红,显见是发烧了。
发烧的贺凛又任性了许多,从早上一起床就黏在白月身后不放,跟白月的小尾巴一样。白月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阻止他,就任贺凛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在等沈叔过来接两人的时间里,她打电话问酒店要了些退烧药给贺凛吃了,顾及到贺凛发烧没胃口,干脆亲自给他煮了些粥。
白月的手艺不好不坏,却感动的贺凛眼泪汪汪的,发烧时明明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是贺凛却捧着碗将寡淡的粥喝的如同什么山珍海味一般,锅里最后一点都被他喝的干干净净了,连腌的一根黄瓜也完全没有放过。
用贺凛的话来说就是:这是媳妇儿第一次做饭给他吃,他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